渐落到暖炉中。那封信已经烧成灰烬,但其中的内容,他已牢记在心。
祝皋边境失守,大宛一举夺了二十七座城镇,以及……君怀杨的首级。
南昭夏没有兄弟,从记事起,能够一起玩一起读书的男孩子,只有闻墨语一个。
自幼相熟,无人能比他更清楚,生性冷漠残忍的闻墨语,会怎样对待君怀杨的尸首。
若这一切给那个故作刚强的小女子知晓,她会怎样?
恐怕那时候轮不到他动手,她自己就先要活不下去了。身为君怀杨的女儿,活着的她与死去的她,不知闻墨语会喜欢哪一个。
那总不过就是几日后的事情。
在那之前,他还有许许多多耐心可以用来等待。他最擅长的事,莫过等待。
此后几天,云不归的伤恢复得很好。大家相安无事。直到这一日舜英偶然风寒。因害怕传染给世子,便不进书房,只在外面帮忙。因此百般嘱咐君以玉,要她务必做事仔细些。
倒茶研墨这样的事,君以玉从前也经常帮她父兄做,并不陌生。虽然南昭夏是大宛的世子,但想到云不归伤势好转,她仍心存感激。于是用心沏了茶,选了点心,送到书房。
南昭夏放下公文,看到搭配精致的茶点,不禁深感意外。任谁都可看出,她是花了十分心思来做这些琐事的。怎么她那泪眼中的怨恨那般真切,到头来还能这样用心为他做这些琐事?
明明怨恨至极,却能笑颜相迎,这样的情形他其实很熟悉。除了一个理由,他实在想不出其他可能,遂唤她道:“以玉,你站了一天,想必累了,过来。”
君以玉依言来到他面前。南昭夏立即摸起一块最漂亮的点心,迅速塞到了她嘴里。
他倒要看看,这小女子敢不敢真的给他下毒。
被冤枉且不知自己被冤枉了的君以玉困难地咀嚼了一番,险些被噎住,情急之下将他那盏茶也端起来一饮而尽,这才长舒一口气,赔礼道:“南世子,我喝了你的茶,对不起,这便去重新沏一盏。”
说罢匆忙去沏茶了。
南昭夏半天没动,低头思忖。那她到底是恨,还是不恨?
那双明亮如同星辰的俏眼,怎可能变换出那么多不同的眼神,就好像那双眼已有了生命,可用自己的方式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