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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素素听秦可新这么来说,惊诧不已地问:“拉拉上过新疆?”
“是啊!”秦可新说:“甭看他脑袋像老鼠,机灵着呢!”
康素素说:“就说你们见了拉拉都喊老鼠头,原来这么回事,根据他的脑袋起的外号吧?”
康素素不无感概地说了声:“男娃娃真有意思!”
秦可新见康素素感概,顿了一下,说:“女娃娃也有意思呀!一起做针线,一起纳鞋底,一起叙说自己的女婿;不比男娃娃差!男娃娃一见面多是拳头、棍棒,仿佛土匪!”
康素素讪笑一声,不无惊喜地看着秦可新:“可新儿长大哪?能懂这么多事情!”
秦可新白了康素素一眼,说:“那你以为?姐总把可新儿当孩子看,可新儿是孩子吗?是孩子刚才怎么悔在大槐树下面要姐的牛牛……嘿嘿……”秦可新冲着康素素坏坏地一笑。
康素素把脸羞得通红,捏起小拳头来打秦可新:“叫你坏!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秦可新快跑几步躲开康素素说:“姐你甭打我,我给你说拉拉的事好吗!”
康素素停下追赶的脚步,秦可新也停下逃跑的步子,向康素素跟前靠了靠,一本正经地说:“姐,拉拉的老鼠头是我给起的,我还给贤贤起了蔫长虫,剑剑起了包包嘴的外号!不过他们也给我起外号,叫‘土行孙’,意思是能上天钻地,呵呵呵……”
康素素笑得几乎掉泪,把手指着秦可新道:“你们这些小猴儿真坏!对了,可新儿和拉拉、贤贤、剑剑四个好像是红萝卜不零卖是不是……”
秦可新定定神说:“是啊,我们是庙前头秦家的后代,不忘父辈早年间受的憋屈嘛!”
说着一顿,道:“拉拉、贤贤和我是堂兄堂弟;剑剑小我们一辈;我们搭在一起,庙背后秦家的短舌头、马勺头一伙就不敢欺负!”
康素素见秦可新说得认真,便道:“看来可新儿很记仇,老辈人的仇和恨总是忘不了,牢牢记在心中!”
秦可新说:“那当然,庙背后秦姓人上辈子很霸道;到了短舌头这一代,和他祖宗一个德行,我们岂能依他?不知那个伟人说过:那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
康素素一笑,说:“短舌头和马勺头压迫你哪?”
秦可新说:“那还用说,短舌头和马勺头也是伯叔兄弟,两人仗着自己是贫农,在人面前颐指气使,那是欠揍!”秦可新越说越来气,一叫踢在一块小石头上,石头被踢飞,“呱啦啦”响着滚下山坡。
康素素见秦可新的情绪浸满仇恨,便就怪物抹角将他往欢乐上面引:“可新儿”康素素喊了一声:“你还没给姐说拉拉是为什么上新疆去的呢!”
秦可新见康素素这么来问,果然将情绪陡转回来,看着康素素一笑,说:“姐,说起拉拉上新疆的事,话就多啦!拉拉的父亲我叫巷子伯!”
秦可新说着,揉揉发涩的眼睛道:“拉拉比我大一岁,我应该喊他哥;可我从来没有喊过,只喊他拉拉或者老鼠头!”
秦可新一顿,接着说:“其实拉拉的身世很苦,他从小死了娘,是巷子伯把他拉扯大的。巷子伯希望拉拉好好念书,将来考上大学改换门庭。可拉拉太贪玩,把那念书就当谝闲传;整日不是耍水,就是上树,抑或逮黄鼠。学校老师见拉拉几天不来学校,来家中问巷子伯怎么回事;巷子伯方知拉拉欺哄他逃学。恨铁不成钢的巷子伯将拉拉吊在房梁上痛打,让拉拉承认自己错了!”
康素素插上一句:“拉拉承认自己错了吗?”
秦可新笑道:“拉拉倘若承认自己错了,就不会有去新疆这件事!”
康素素“哦”了一声,说:“看来拉拉果然是猫扭头,你们几个全是猫扭头;犟得放不下?就像你刚才打人家黄篾子,这么小的年纪,比大人还厉害;要不是我劝住,你怕会要他的命……”
秦可新嘿嘿一笑:“那当然,谁让他欺负我姐?谁敢欺负我姐,我就收拾他!”
秦可新看了康素素一眼:“我们还是说拉拉上新疆的事吧!”
秦可新干咳几声,说:“你说拉拉是猫扭头也真是个猫扭头;巷子伯将他吊在房梁上抽打,只要他说一句软话承认自己错了,巷子伯就会放了他。可拉拉就是不承认,巷子伯每抽一鞭子,他就瞪眼怒视巷子伯一气。巷子伯心疼儿子,不再抽打,叫我爹过去劝说;说只要拉拉说声错了,立马放他下来。可拉拉不听我爹劝阻,巷子伯就不放他下来。那天夜里,巷子伯睡在捆吊拉拉的小屋里看着他,等拉拉承认错误。可巷子伯睡醒一觉去看,吊在房梁上的拉拉不见了!”
“拉拉他怎么哪?”康素素急问一声:“莫非……”
秦可新笑道:“拉拉趁巷子伯睡觉的当口,不知怎么把绳子弄开来跑了!”
康素素见秦可新说得玄乎,有点不大相信地问:“吊在房梁上能把绳子弄开来?拉拉莫非是孙猴子变的……”
秦可新见康素素这么来说,嘿嘿一笑:“姐你不相信拉拉会把绳子弄开来?”
康素素寻思一阵,说:“要说把捆在身上的绳子弄开来,也不是难事,可那要在平地上;如果被吊在空中弄开绳子,除非他是神仙异人!”
“姐你太聪明啦!”秦可新突然说道:“拉拉吊在房梁上自然不会弄开绳子,可我们几个可以帮他呀!”
康素素惊得一怔:“你们几个帮拉拉逃跑的?怎么帮他逃跑的!”
秦可新诡秘地笑着说:“姐不是说我们是红萝卜不零卖吗?我当时见拉拉被巷子伯吊在房梁上,怕他有个闪失,便约了贤贤、剑剑商量办法;最后决定晚上去营救他!”
康素素讶异:“拉拉被吊在房梁上,小屋还有巷子伯看着,你们如何去营救?”
秦可新说:“拉拉是被吊在房梁上,可那天晚上,我们守着小屋子就没离开;巷子伯睡过去了;我们三人轻手轻脚推开门进到里面;贤贤和剑剑蹲在地上;我踩着他俩的肩膀够着巷子伯捆绑拉拉的绳子;用剪刀铰开来,拉拉就恢复自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