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欢颜。
江辰坐在主座位上，捧起酒杯，一边道谢，一边回礼。
良久，酒酣，众人渐渐散去。
“小江，你论文得奖了，这可是大事。”
“你这孩子苦，从小没爹没娘，能有这样的大成就，老师为你高兴，咱爷俩单独喝两盅。”
蒋老面色微醺，开了一瓶白酒，为江辰倒满。
“老师，我一直把您当父亲看待，我能有今天的一切，全靠您的培养，这杯酒，我敬您！”
江辰眼有泪光。
一口饮尽。
杯酒入喉，他便觉得头疼欲裂。
看着身旁的老师，他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但。
一切晚矣！
“小江，你累了。”
“早点休息吧！”
在蒋老温和的注视下，江辰捂着脖子，倒在了地上。
渐渐，失去，意识。
隐约间，他听见了许多人，匆忙跑进来的声音。
有人把他送进了急救室。
抢救无效后，医生摇头，宣告死亡。
江辰的同事们纷纷叹息：
“江医生那么好的人，怎么会遭遇这档事？”
“唉，他熬了那么多年，马上就要出头了。”
“是啊，看来领奖的事情，要让他师父代领了。”
“让蒋教授去也无可厚非嘛，我听说，江辰那篇获奖的论文，就是在蒋教授的指导下写出来的。”
“对，蒋教授德高望重，他去领奖的话，肯定要比小江更有说服力。”
……
酒里有毒。
江辰做梦也没想到，他最敬畏的师父，却是了结他生命的人。
慢慢的，他的意识，变得模糊。
一片漆黑。
不见五指。
好冷。
这是地狱？
还是天堂？
这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在孤儿院里被人欺负，被人泼了一身冷水，也不敢出声。
只能蜷缩成一团，像条野狗般取暖。
呵。
这就是他，可悲的一生。
从头至尾，根本毫未改变。
“就这样死去吧。”
“可惜，还没和学妹告白，有些遗憾呢……”
江辰呢喃着。
但是，当他模糊的睁开眼睛，却见得面前，是一片洁白的墙壁。
空气中有消毒水的味道。
很亲切。
他曾经为了攻克一个学术难题，整日整夜的泡在办公室内。
消毒水的味道。
他闻得太多了。
可是。
这具身体……
江辰颤抖的看着自己的手。
光滑、洁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