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Chun抿嘴笑道,“就拿这园子来说吧,热闹时它是这般,冷清时它也是这般,不过是因为心境不同才觉得景致有所不同罢了,难怪古人说:心外无物了。”
“四妹妹如今怎么也饶辞舌起来了?”黛玉含笑道。
一时便已近潇湘馆,姐妹们各自家去。黛玉见紫鹃只低头走着,与往常不同,不由暗暗后悔。待回到家中,便特特叫了紫鹃进来,让她坐下,方才道:“好姐姐,原是我思虑得不周,要回南的事我也没和姐姐先商量了。我知道,姐姐父母亲人俱在这里,我也不忍让姐姐离家弃亲,姐姐若要留下,我便回了老太太,或是到宝玉那里,或是仍旧回老太太那里。”
紫鹃连忙跪下:“姑娘这么说可是折杀了奴婢了。这些年跟着姑娘,再没想过跟别人了。如今姑娘要家去,求姑娘好歹带上奴婢。”
黛玉连忙将她扶起,轻叹道:“我何尝不想带上你呢,我只把你当作姐姐了。只是这些年我客居京中,这与亲人离别的滋味再清楚也不过了,如何忍心让你也如此这般生离死别?”
“姑娘快别这样说,紫鹃不过是个奴婢罢了,自幼儿起就在府里服侍,就是父母也在这府里也是见的时候少离的时候多。这几年蒙姑娘不弃,竟把紫鹃当作亲人一般,我不管姑娘去哪,我只跟着姑娘就是了。”说着便要跪下磕头,黛玉连忙拉住。
翌日,黛玉果然去求了贾母:“我还有件事求老祖宗。紫鹃跟了我这些年,老祖宗也是知道的,我们两个原是极好的,如今要回南去了,还请老祖宗将她赏了我。”
贾母连声答应:“这孩子也是个好的,有她跟在你身边我也放心些。”一面又让凤姐把紫鹃的卖身契找来。黛玉又道:“因回去也少了些妥当的人,不如老祖宗索Xing把紫鹃的父母、兄长一并赏了我才好。”一面又令雪雁拿了张银票过来:“我知道老祖宗这里原不少这点的,只是既要了人,当然也不好平白要去,当日父亲走时,尚留下些许银子,这些年我也没处可花,今儿就当是赎人之资吧。”
不待贾母说话,凤姐连连笑道:“妹妹这就太见外了不是,妹妹看上哪个尽管带去,提什么钱不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