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了,没人照应。
关怀备至,至每一物、每一时,却说不及那人万分之一。
那人……
前夜终是见了,养蛊三年,人不像人。
发色枯黯,面颊瘦削,唇色苍白,脸色恹然,不见生气,萎靡腐朽。
她用了一夜时间,仔细打量。
看到了伤口,鲜血淋漓,无比骇人。
看到了冷汗涔涔,咬破了唇,也不见痛呼挣扎。
看到了痉挛,看到了呕血,看到了异于常人的坚忍不拔……
耳边的闷哼伴随着粗重喘息,若有似无,竟没有那一声声梦呓般的呼唤来得真切:
小涵……小涵……小涵……
胸口很疼,与怜爱无关,她竟那般冷静,感情并没有顺势而发。
感情未发,而那病态的疼痛,也未让她逃离。
忽然想要留下,即使忘了,淡了,不爱了,却想就这么陪着床上这个骄傲倔强的男子,哪怕什么也不做,只是陪着一起体味痛苦,也好。
直到疼昏了过去,直到被温凛唤醒。
[如何?疼吗?]
[……疼,这里又疼了……]
[要不……我们再试一次?]
[……唔,好。]
温凛带着她,进进出出屋子,来来回回试了三次,一切显得可笑而莫名,竟是不能靠近那人,一旦靠近,蛊药就会有所反应……
分明已是个死物,不是吗?
她仍旧仔细打量着,床上那人已醒,默默靠坐着,一声未哼。
只于最初,望了她一眼。
电光火石间太快,屋子里又不够明亮,而她下意识地逃开了对视,错过了,便错过了。再没有望来第二眼,只是不知望着床上哪里,唇畔淡笑,兀自发呆。
什么都没说,期待已久的重逢没有喜悦,她一直看着那人的侧脸,看着光影交错下的苍白,还有悲伤。
那一刻,她想问,为何不来争取?为何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只沉沦黑暗里静默,不怕她从此离开,再不属于,再不回来吗?!
可话到了嘴边,却问不出了。
同样的问题,她问了自己,要如何争取,要如何说,如何做……
爱情,不是哀求。
当她醒来,只记得另外一个男人的时候,那个骄傲得连昏迷和剧痛都征服不了的男子,默默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