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们孤儿寡母,失去丈夫的她,该带着孩子往哪里去?
眼里流露出浓烈的酸涩,她缓步走至屋内的摇篮旁,看着不满半岁正在熟睡的孩子,伸手将他抱在怀里。
那孩子突然换了地方,有些不安地动了动小脑袋,挥着一双肉肉的小手揉了揉眼睛,扭头又睡了过去。
吴嬷嬷见自家小姐没有离开的意思,心内越发焦灼,劝道:“小姐,你就是不为自己想,也该为小少爷想想,这可是……镇国公府,唯一的血脉!”
身子忍不住颤抖,薛婉秋愣了片刻,眼底的酸涩被忧伤覆盖,而后升起一抹决绝。
扭头,她看着吴嬷嬷,点了点头,“既是如此,嬷嬷便去收拾好行装,咱们快快离去。”
相府及国公府的仇,总要有人来报,而这个人,只能是自己的儿子。所以,她必须留住这座青山,将来,才会有柴烧。
吴嬷嬷见她应下,动作麻利地将早已准备好的银票及包袱带上,打头往屋外走去,“老奴已让琳琅及浅草候在长廊处,有什么风吹草动自会随机应变,而菱玥,则在北边的角门外等候。等咱们出了府,上了马车,便立刻出城,最好趁着今夜,逃开那些人的视线。只希望,日后还能见着二爷才好。”
只希望,日后还能见着二爷?
薛婉秋苦笑。
花少槿那样的男人,走鸡斗狗、吃喝嫖赌、争风吃醋、聚众打架、一无是处,早在宫变的前一刻就已经消失不见,如此胆小无担当之人,她薛婉秋不求再见他。就当这辈子,她从未有过这样一位丈夫。
寒风瑟瑟,冬日的天气本就寒冷,又是在这样一个电闪雷鸣的诡异夜晚,自然更加冰凉彻骨。
碧莎橱长廊上,一道纤细的身影随风倒下,只听‘噗’的一声,鲜血四溅,响起无数道惊恐的叫声。
远远,薛婉秋瞧见琳琅被身边的绿衣姑娘刺中心脏,心没来由的漏跳了半拍,待反应过来,却是怒海翻腾。
“浅草!”
她惊呼,咬牙切齿中,又带着不可置信。
她看错了?浅草怎么会杀了琳琅?怎么会?
随着她的惊呼,长廊上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