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坐落在皇国东部的诸侯国,名瑾,后来人们多称瑾州。
瑾州,顾名思义,玉中无双,就像它本身一样,高洁无暇,没有纷扰乱砸,没有个中争斗。
在瑾州都城深处,一间宫殿朝南而开,名叫銮凤阁。
细眼看去,绿树荫荫,即便是在这深秋,依然还能嗅到百花的清香。
这阁中,只住一人,名唤越听禹。
她住的是这间銮凤阁,瑾州宫中最大的一间宫殿。她宫中所用的全数是蚕丝罗帐、玉纱锦衾,她所用的文房四宝是上好的狼毫笔、松烟墨、品鉴生宣、七星端砚。
这就是她身为公主的待遇,这瑾州唯一的继承人。
她是风华绝代的瑾州公主,却习以为常的总是穿着一身雪衣、带着一只骨竹玉簪,随是粉黛未施,她依然能够傲立群芳。
她身在皇国,身在皇国脚下的瑾州,那她就必须忠于这个州、这个国。
她是这瑾州仅下于一人的公主,所以,她从不忘本,从来都是平淡如水,如烟如雾,亦是与世无争。她并未看透红尘,只是她不会深陷其中。
她知道,当年冀州皇甫一族夺得皇国天下,她的祖上肯对着姓皇甫的人俯首称臣时,就已经意味着,她要被人踩在脚下一辈子。
只是她,从某一天开始,就再未见过她的父王。
“徵儿。”榻上的白衣女子起身,着好雪色外衣,轻轻唤道。
话音落下,殿门推开,先是一阵淡淡的花香扑来,紧接着,殿门合上,走来一位身着驼颜色丫鬟服侍的女子,上前欠身,“公主。”
白衣女子,瑾州公主越听禹起身,走至镜前坐下,从梳妆台上执起一只素色玉簪递给身后随来的徵儿,她坐下,温婉的声音响起:“就用它。”
“是。”徵儿接过,执起一把梳子,三下两下,在越听禹发间绾成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今日就是了吧?”看着镜中的自己,听禹勾唇一笑,似笑似苦笑,“没有别的动作吗?”
徵儿点头,“公主,是要出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