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车停在路边,有点发懵:“嗨,谁的?”
往常,他会说乘客不小心丢下的,但他想,这可能是牛慧芳的,昨晚上车时她手里好像拿着个东西,是不是下车忘了拿?
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内,贾雅丽凭女人特有的敏感捕获了一只猎物:“说,谁的?”
“谁的?”刘黎明也不由得自言自语了一句。
此时,他真的有点儿糊涂。而贾雅丽坚信自己的丈夫在装糊涂,还人模狗样的装。
逼视的目光。车里寂静一片,只有启动的油门还在“嘟嘟”着。
他看了一眼妻子,只见揣疑已经把妻子平常那温柔、美丽的面庞扭曲得有点变型,有点怕人。她的眼睛涨得圆溜溜的。眼眶里,白色的成分陡然增加了许多,而黑色的那部分,正裹着两道寒光,朝自己射来。
“噢……是这样的,昨晚回家时,可能……可能是一个女乘客忘拿了,就是这……”
从丈夫刚才略为一惊的神态,和现在结结巴巴的回话中,贾雅丽觉得这事情并不简单。“说,到底谁的?”她的声音铿锵有力。
沉默。
妻子由刚才的揣疑刹那间变得平静:“好吧。今天上午,上级领导到我们单位检查财务,我也豁出去了,你不说实话,我就不下车,管他们检查不检查!”
贾雅丽发了狠心。
刘黎明清楚,妻子往日的平静,就像山涧平潭,里面却包含着激流,只是平时看不出来。要命关头,崖头飞溅的瀑布就是最好的证明。想到这里,他惴惴不安地说:”昨天晚上,从麻将馆出来回家,捎了个熟人。可能是……是……她下车忘了拿吧。”
这时,贾雅丽轻轻地抖了抖那条裤子,问:“晚上十点多,捎熟人?”
“昨天下午,不知咋的,突然就想买张彩票,试试手气咋样。买了张彩票出来后,听见隔壁麻将馆的哗啦声就进去了,调节一下节奏,一直坐在车里,窝得这……”说着,他用拳头轻轻地捣了几下自己的腰。
看着丈夫演戏,贾雅丽冷笑了一声:“说吧,每天下午,你到麻将馆打麻将,打了多长时间啦?”
“没有,没有,就昨天下午一下午。”刘黎明信誓旦旦地回答。
“还编?!告诉你吧,我有时给你打手机,总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