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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透肉见骨,再打上三十军棍,孱弱的少年,血色全无的灰白唇瓣颤动着,眼眸中一点点星光,渐渐黯淡下来。
其他战俘吓的噤声,看都不敢再看。
有人心里悲凉:“阿衍不过是营前挑旗的小卒,南煜的镇北将军就下此狠手,我们这些战场上杀人无数的,怕是活口难留了。”
乱棍一下又一下,阿衍本就破烂的衣衫几乎成了碎片,血,汩汩冒出,下半截身子快要浸透。
明明已经痛入骨髓,阿衍却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他直直的盯着那个渐行渐远的颀长背影,泪水很快模糊了双眸,直到昏厥过去。
昏迷之前,还呢喃着那一句:“那年青松旁,执剑望月……”
细细密密的传入耳畔,淳于逸微怔片刻,心墙半壁寒霜化去。
“来人,将此人抬入营帐,本将军要亲审。”
边关的冬夜,北风呼啸。
阿衍被扔在地上,时而如坠冰谷,时而如同火烧,哆哆嗦嗦,帐外风声一阵紧过一阵,从帐篷缝隙透进来,吹到阿衍身上,他冷的挨不住,蜷缩一团,昏沉中想要运功抵挡寒气,奈何棍刑带来的伤口崩裂,根本使不上力气。
“师兄,阿衍好冷。”
灯下看着作战图的淳于逸一愣,思绪回到十年前的那片山峦,年幼的阿衍贪玩坠溪,半夜发起烧来,也是这么迷迷糊糊的低吟。
桌案离地上蜷缩的人不过几米远,淳于逸却走的艰难,每挪一步,咬咬牙,又退回去些许,直到更加凄惶的声音传来。
“师兄,阿衍真的好冷。”
这下不受控制了,面前不见弓箭裘衣,恍然是那山中峦穴,青石床,草皮被,病恹恹的阿衍怀中睡。
粗壮有力的臂膀抱起哆嗦的身躯,淳于逸眉间一蹙:“怎么这么轻,不是都说北疆蛮夷每日大块肉养着吗。”
寒霜与火灼交替,折磨的阿衍苦不堪言,大脑昏沉。
突如其来的温暖成了救命稻草,他窝在那个宽阔胸怀,抓着淳于逸的衣襟不撒手,反反复复的唤着“师兄,我冷。”
“冷?边关苦寒,怎能不冷,叫唤的人心烦。”
淳于逸不耐烦的轻斥,将怀中人放在床榻时,却轻柔的呼吸几乎要滞住,等到一张裘皮裹紧了阿衍,堂堂镇北将军,已是气喘如牛,大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