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住她,撑住她剧烈却无声的汹涌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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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回到酒店时已经天黑了,Phil他们刚从餐厅吃了晚饭上来,众人叽里咕噜抱怨不好吃、午饭那顿饺子才真的好吃!
中午在夏白家里吃饭了吗?全体?威廉很意外地问他家Boss,我看资料,今天是她爸妈的忌日。
今天上午Boss那位发小朋友来,一开始Boss明明是不待见的态度,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跟着走了,还火急火燎地打发他去查夏白父母的事情。
您脸色很不好,肩膀上的伤是不是很疼?威廉看他家Boss这脸色,比昨天刚换完药还难看。
他房间里一片狼藉,台灯倒在地上,灯罩都踩扁了,显然刚才Boss在这里发脾气砸东西了。窗边的躺椅也断了腿,被粗暴地掰开扔在地上,蓝昼就歪歪扭扭躺在里面,手里拿着一瓶威士忌,冰桶和杯子都砸了,他就这么对着瓶一口一口地喝。
嗯,止疼药找不到。蓝昼面无表情地说,仿佛是解释自己如此暴行的原因。
威廉说他立刻再去开药,这是夏立军案件的判决书复印件。案子情况很复杂,我来一一解释给您吧。
落地窗外C市夜景璀璨繁华,蓝昼的脸一半隐没在那霓虹光照背景里,只一声笑,寂寥得全世界的热闹都暖不了。现在听有什么用呢,人死如灯灭。蓝昼此刻的语气比2010年欧债危机时还要灰心:威廉啊,咱们中国有句俗语,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我现在就是这样,自顾不暇,哪里顾得上其他人。
威廉觉得这话很对,Boss您还是很清醒的!您说得对,咱们这趟过来,时间这么紧迫,还是专注自己的事情比较好。周一股东大会,那些人还等着您去收拾呢!
蓝昼嗯了一声,仰头咕噜咕噜喝酒。
那我去给您开止痛药,您早点休息!威廉振奋地握拳。
蓝昼说好的,案件卷宗在哪里?
哈?威廉愣在那里,一脸懵,在、在外面,两大箱子呢。Boss您刚才说了那么多,意思不是不管这事儿了吗?!
全部搬进来吧,放书房里。蓝昼坦然地说,今天辛苦你了。
威廉心想我是不辛苦,Boss您这样嘴上说一套做的却是另一套才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