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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的这间寝室。汪兴贵与小虎怕他不规矩老实,弄出动静被人发觉,于是就把他的手栓在床头的柱子上。
不知过了多久,陆晓白麻木的思想才渐渐回到混乱不堪的状态,恐惧如同潮水一般重新涌入心底,无声哭泣的泪水夺眶而出,求生的欲、望像利齿一样啃噬着他全身每一处神经,愤恨的火焰在心之幽、谷熊熊燃烧,他恨不得立即把仇人化为灰烬!
他试图挣脱手腕上的捆绳,只要没了绳子的束缚,他就可以把封在嘴上的胶布撕开,然后打开窗户,大声疾呼救命,这儿是居民区,想必会有人发现他被绑架的,这样一来他就有机会获救了。可是他费劲地弄了半天,捆绳仍然像钢条一样牢不可破。但他没有放弃,因为他十分清楚,自己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死亡谷,如果还不争分夺秒地使劲挣扎,那么最终的结果就是在沉默中灭亡——因为汪兴贵当着他的面对小虎讲过,要买安眠药捣成齑粉加水强制朝他嘴里灌下去——尽管挣脱捆绳的希望渺如微尘;他手上的皮肉在挣扎中遭到了绳索的戕害,血把绳子染红了,可是他不知道痛,只觉得伤处像被火烤一般热、辣辣的。由于绳子捆得实在太紧,他累得筋疲力尽,仍然无法挣脱束缚。
此时的汪兴贵正坐靠在沙发上,眯缝着一双眼睛,想像着恣意地摩挲即将到手的那一万五千块钱,并体会它光洁平滑的舒适和美好,他的思想被罪恶的光圈笼罩着,身体里流淌着兴奋的血液。半晌,他才停止想象,起身走到门边,悄悄推开房门,见陆晓白在痛苦地挣扎着,他倚着门框像看猴子耍戏一样看了一会儿,相信陆晓白再多的努力都是徒劳,于是就放心地把门关上,叫小虎和他出去了。
他是去找老赖,老赖曾经答应过他,只要他愿意把晓白的肾卖给他,他就会先付五千元的订金。他想,身上带这么大一笔钱,走在路上无论如何也有些担心被打劫的,把小虎带上,他就有了安全感。
陆晓白的耳朵比任何时候都要敏锐,就像一只被枪声吓破了胆的兔子,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地听,只要有一点动静,神经都会作出本能的反应。
听汪兴贵与小虎小声地说着话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