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宁闻言禁不住放慢脚步,悄悄扭头看看锦儿,见她双眸如水,正凝望着自己。彦宁的脸不由得羞红了,那股异动再次袭上心头,脚下忽地乱了方寸。
彦恺急忙将彦宁扶稳,歉疚地说:“二哥,都怪我不好,您可别告诉母后,要不然她不会答应把锦儿赏赐给我的。”
彦宁本想安慰他几句,可是突然心乱如麻,本就讷言的他竟一时语塞,只能陪上一脸苦笑。
这一切锦儿都看在眼底,她记住了他脚下的慌乱,更记住了他眼中的关切,这令她心中涌起一股温情----十六年来从未有过的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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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已正襟端坐于凤榻之上,彦宁、彦恺依次向皇后跪拜请安,得到皇后允诺,才起身依礼就坐。
彦宁欠身恭语,表明来意:“儿臣今日前来,是向母后辞行。今晚子时儿臣要到城外严守,准备明日迎接圣驾,随后就要赶赴河南,协助恩师剿匪,这些时日儿臣不能近前尽孝,实为惶愧。”
望着诚惶诚恐的彦宁,皇后心中感动莫名。虽然她与这个二十出头的智亲王徒有母子之名,但是彦宁却始终将她奉若生母,恭敬仁孝,从无差池。
皇后柔声说道:“智亲王身负圣恩,当以国事为重,哀家这里不必挂念。哀家倒是为你牵挂,此番清剿匪乱,不比以往,一路之上必要艰险重重,还望你谨慎行事,切不可贪功涉险。”
未等彦宁回奏,彦恺一旁抢过话头:“母后真是多虑,父皇把二哥封为智亲王,就是对他智高神勇的嘉赞,只要他出马,必能将那些零星草寇全部剿灭,母后您就静候佳音吧!”
彦宁被彦恺的一番话说得双颊潮红,赶紧谨严回奏:“三弟实在是过奖了。母后方才所言极是,儿臣一定谨遵教诲。”
皇后含笑点点头,又与兄弟二人续话家常。正谈笑如常之时,皇后忽然头疼欲裂,汗如雨下。彦宁和彦恺见状惊骇不已,要唤太医入宫。
皇后挣扎着摇摇手,说:“不必了,哀家的头疾已经十几年了,没有哪个太医医治得了,还是叫锦儿来吧。”
彦宁一怔,锦儿怎能医好皇后的顽疾?正狐疑间,大太监成公公已经将锦儿唤至内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