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虬髯,一脸横肉,豹头环眼,虎背熊腰,身高丈二有余,体形奇特,骨骼非凡,刚才喊话的正是这大汉。那大汉呼喝完官兵,竟若无其事一般,继续举起酒碗,与对坐文士对饮。撸起袖子,将一只脚踩在凳子上,眉飞色舞道:“俺老康这辈子没服过人,今天算是服了你这书生。以后你便是哥,俺便是弟,你说什么俺就听什么,你叫俺做啥,俺就做啥。来,咱们再饮一碗。”说完,举起大碗,咕咚咕咚几声,将一大碗酒喝光。那文士收起折扇,拱手笑道:“康兄言重了,康兄尚且年长小弟许多,怎能叫小弟大哥,小弟实在受不起。”言语之间,彬彬有礼,全无大汉那么鲁莽。大汉使劲摇手,喊道:“我最看不惯你们读书人婆婆妈妈的,俺叫你大哥你就应着,说什么废话?”脸上登时露出不悦之色,自己又倒了一大碗酒,闷着头一股脑喝下。
那文士看看大汉,面露无奈,只得摇头一笑,应道:“好好好,一切就按康兄之意,并自罚一碗,当做赔罪。”倒一碗酒,冲大汉一礼,然后一饮而尽。那文士一边说按大汉的意思,让大汉称自己为兄长,却又称大汉为“康兄”,实在矛盾。而大汉却不以为意,喜道:“如此甚好,甚好。”连说两个“甚好”,便开怀大笑起来,自己又连干数碗。二人你一言我一语,饮得痛快。却不知在场众人早已鸦雀无声,不敢说话。
那陈公子平日在此嚣张惯了,只听得阿谀奉承之言,听不得半分不恭之意,被那大汉当场一喝,登时恼了,吩咐众爪牙上去抓人。却被身旁一位随从拉住,附在他耳边低声道:“公子,咱们还是回去吧!那人咱们惹不起。”陈公子反手一掌,啪的一声掴在那随从脸上,骂道:“没用的东西,平日里白养你们了,还不如喂条狗。我堂堂登封县令之子,在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有本公子惹不起的人?”那随从手捂着脸,不再说话。陈公子提一口钢刀,冲上楼来,用刀尖指着大汉喝道:“大胡子,是你刚才骂本公子的?”那大汉却不说话,仍是与那文士一边说笑,一边对饮,全当陈公子不存在。陈公子恼羞成怒,大骂道:“是哪个狗娘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