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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子灵养病这些日子里,荣轩宇每天都会派人来医院送花探望,以致于环宇集团上下员工都有揣测,这个舒子灵和荣轩宇的关系不一般。
果然,舒子灵回到公司上班的第一天就碰到了状况。上完厕所的舒子灵正准备走出隔间,就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那个舒子灵你听说了吗?”
“公司里的人谁不知道!听说她原本是销售部的,现在却空降成为总裁秘书啦!”
“可不是嘛!而且,我还听说,她直接抢了展销会的功劳,捡了个现成。”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
“那个……我好想听人家说,她和荣总……那个……”
“哪个啊?”
“你还不懂吗?她就是靠荣总上位的啊!听说在医院,荣总天天送花!”
“嘘嘘——你小声点!荣总是什么人,传到他的耳边你我都死定了!”
“哼,我就是看不惯这样的狐狸精嘛!”
“所谓人不可貌相,指的就是她那一种。”
“就是,就是!表面上看上去斯斯文文,正正经经的,骨子里面还不知道怎样风骚呐!听说那天是荣总抱着她去医院的。”
“真的假的啊!”
“所以说这个舒子灵道行深着呐。大家同在一家公司,以后一定要注意啊!”
“是啊!”
待在隔间中的舒子灵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她清了清嗓子,推开了木门。
几个女职员看到舒子灵之后惊恐的表情简直像撞了鬼似地。舒子灵则镇定地从她们的身边穿过,准备离开是非之地。
“拽什么拽啊!”
舒子灵还没有踏出们,一声不削的嘀咕在舒子灵的背后响起。饶是舒子灵再有忍耐力,她终于忍不住了!猛然转身,舒子灵瞪着那几个女人,冷哼道:“有什么不满就当面说,我现在就在你们面前。”
那个个子高挑的女人上前一句,说道:“说就说,你敢做,我还不敢说吗?”
“哦,你到说说,我做了什么?”舒子灵挑眉,气势丝毫不弱地睥睨着她。
“勾引荣总,抢夺公关部现成的业绩,踩着别人上位,这么多还不够吗?”那个人不依不饶。身后的几个女人小心地看着舒子灵的神色,其中一个还拉着那个女人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可惜,高个子女人又上前了一步,瞪着舒子灵,“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人,怎么着?”
舒子灵正打算开口反驳,门口忽然响起了一阵呵斥声,“够了,孟小依!”
众人转头,门口站着的是一脸怒火的郭姗姗!
“你们没有工作要做吗?有事没事的就在这里嚼舌根子!”郭姗姗咆哮。
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看了舒子灵一眼,都灰溜溜地逃离了洗手间。孟小依也被人给拉走了。舒子灵有些尴尬地看着郭姗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也别愣着,一起走吧。”郭姗姗的语气柔和了一些。
“哦……”舒子灵跟上郭姗姗的脚步,迟疑地说道:“那个……谢谢你,刚刚。”
“不用谢。”郭姗姗转头看向舒子灵,提点到:“大公司里都是这样,你要适应。”
舒子灵虚心的点头。
“有些事情即便不是你的本意,你也应该注意一下影响,免得人家误会。”郭姗姗言传身教。
舒子灵望着郭姗姗的脸庞,一时间感慨颇多。她,应该是舒子灵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自己应该和她坦诚吗?还是……低头想心思的舒子灵没有注意到来人,一头撞到了韩成刚的身上,而后者手中的文件也散落一地。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舒子灵慌忙道歉,俯身帮忙收拾。
韩成刚则摆摆手,道:“哦,没关系。舒子灵,郭主任,你也在啊。”
郭姗姗点头,也帮忙拾起文件。
“对了,舒子灵,你的身体有没有痊愈啊?”韩成刚关心的问道。
“已经好了,谢谢关心。”舒子灵一边捡文件,一边回答。忽然,几张散落在舒子灵脚边的财务报表引起了她的注意。这份报表的经手人应该是郭姗姗,可是,里面的内容显然是舒子灵的记忆有冲突。
舒子灵狐疑地看向身边的郭姗姗,而后者脸色如常。
“这些是郭主任新上报的报表,荣总还没有来得及看呢。啧,全都弄乱了。”韩成刚低喃着。
“要不要我帮忙?”郭姗姗客套。
“不,不用,我自己能弄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东西明显不对劲!一时间,舒子灵已经千头万绪。难道,郭姗姗也和自己一样是卧底?还是……无数的疑问涌上心头。但舒子灵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收回了目光。
文件终于全部被拾起,韩成刚直起身子,说道:“好了,我要去忙了。回头见。”
舒子灵点点头。
“我也该回自己的办公室了。”郭姗姗,转身向销售部走去。
此刻,,站在走廊上的舒子灵神色复杂地看着郭姗姗消失的背影,十分犹豫。最终,她做出了决定,缓步走到了郭姗姗的办公室外。理了理思路,舒子灵敲响了房门。进门后,郭姗姗对舒子灵的到来有些意外,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舒子灵关上房门,低声道:“郭主任,能和你聊聊吗?”
郭姗姗疑惑地看着舒子灵,“我们……聊些什么?”
“比如,今年第三季度的销售份额比例是21%,而不是您报告上去的28%”舒子灵的声音不大,吐字却异常的清晰。
郭姗姗的表情明显凝滞了一下,故作镇静地低头整理着文件,“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舒子灵去淡淡地笑了笑,继续说道:“虽然我被借调成为了荣总裁的秘书,但我还算是销售部的员工,不是吗?我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对数字倒是极其敏感,看过的报表几乎能一字不差的背下来。郭主任,你信吗?”
“舒子灵,你到底想说什么!”郭姗姗不耐烦地抬眼。
“还需要我说得那么明显吗?郭主任,那份报表你动了手脚。”舒子灵尖锐地指出。
郭姗姗盯着舒子灵数秒,耸耸肩道:“好吧,我承认,我修改了部分数据。不过,这无伤大雅,只是让我们销售部的业绩更好看些而已。很多部门都会这样做,并不稀奇吧。”
“可是,你同时上报的计划书里却故意把东区和西区的销售状况写反了。明明需要资金支持的东部地区,被你写成了销售大户,建议减少投入。如果真的照你的报告来,这样一反一复,环宇集团的损失一定上百万!”
“够了!舒子灵,你才来公司几天?就在这里跟我指手画脚地谈论这些?”郭姗姗拍着桌子。
“我只是说出真相而已。”
“舒子灵,你越界了。”
“郭主任,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你是原郭氏集团的千金,对吧?”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其实,你就是故意的,对吧?”舒子灵凑近了郭姗姗的脸颊。此刻,舒子灵的心砰砰的狂跳起来,她多想郭姗姗回答她是的。这样,她就找到了同盟,不必孤军奋战。这也解释了郭姗姗为什么会出现在荣轩宇的公司中。
可是,荣轩宇会这么傻吗?舒子灵甩开这样的想法,毕竟,郭姗姗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她不应该怀疑她!或许,郭姗姗和自己一样,也有什么苦衷。
舒子灵紧紧地盯着郭姗姗,期待着她的回应,哪怕是一个眼神。
可是,郭姗姗却沉默了。
“郭主任?”舒子灵再次试探。
“你现在想做什么?以此来要挟我?”郭姗姗挑眉。
“不是!我只是……”舒子灵低头捏住了自己的双手,十分纠结,不知道该怎么用词。
“只是什么?”郭姗姗的眸子紧紧地盯着舒子灵,轻轻地出声,带着某种试探。
就在这千分之一秒的时间里,舒子灵的脑子像是被什么点通一样。她迟疑地抬起头,正好对上郭姗姗的双眼。而郭姗姗的神色微动,刹那间收回表情,紧绷住脸。
虽然稍纵即逝但异样的神色还是被舒子灵给捕捉到了!那样的表情,就好像诱使着舒子灵表明自己的身份,说明自己的真心一般!
刚刚和韩成刚碰撞的那一幕在舒子灵的脑中猛然闪现,她明白,自己中计了!世界上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
舒子灵不动声色的退后一步,继续说道:“我并不是想要挟你。”
“哦,那你想要什么?”郭姗姗瞪着舒子灵。
“我只是想纠正你的错误。”
“错误?”
“我想,荣总裁在聘用你之前应该就调查过你的身份了。既然他信任你,我也应该信任你。可是作为荣总裁的秘书,看到这样的报表,我不得不多一个心眼,不是吗?”
郭姗姗的眼底闪现出稍纵即逝的惊讶,这些当然被舒子灵扑捉到。同一时间,舒子灵也越发确认这是一场局,那么明显的错误,那么明显的把柄,如果郭姗姗真心想报仇绝不会这么做!瞬息间,舒子灵的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郭主任,虽然我现在帮荣总裁做事,但名义上我依旧是销售部的人,你依旧是我的上司。只要你能在周一的例会前重新上报新的报表,这件事情我就当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