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李家还在原来的地方吧。”我忽然想起来。
“是，还是原来那栋房子，在郊区。”
“这样啊。”我开始收拾着东西，正巧方乔也回来了，我看她一个学生，就叫她跟着我去住了，反正莫天不在家，我就使劲给他折腾。
“日音姐，这样好吗？李先生不会不同意吧。”在车上，方乔还是担心的说。
“没事，等他回来我跟他说。你一个学生，在外面租房子不容易。”
“实在不行我搬出去也可以…”
“他不是这样小气的人，好了，我眯会。”不想在听见被拒绝的言语，难道我就那么不值得别人陪伴么？
侧过头看着车外的街景，有种不言而喻的熟悉。这是小时候回家的路，跟爷爷回家的场景，上学时在车上看着莫言莫天打架的场景。仿佛还是昨日，我还是昨日那个憧憬着未来的小女孩，还是那个被莫言呵护，被爷爷疼爱的人。
想不到，一晃两年，已经到如此地步了，我再也不是我，而你们也再也不能在我身边了。眼睛酸涩的厉害，我还是闭嘴眼睛，生怕一睁开眼泪就会掉下来。
“小姐，到了。”
听见他叫我，我睁开眼睛看着这曾经的家。变了很多，这是我的第一感觉。原来门前的青松已经被挪开，而一走进大门，左侧的游泳池水已经被抽干了。院子里还有很多积雪没清扫出去，虽然是深冬的季节，但是这院子里似乎更是萧条。
“小姐，老板很久不回来一次。”似乎看出来我的疑惑，那个男人走到我面前说。
“我在医院也可以两三天见他一次的，怎么不经常回家？”
“这就不知道了，我是去年才上班的，只见过老板回来三次。”看他在努力回想，最后还是微笑的跟我说了个数字。三次？他竟然只回家住三次。
“一次是老爷的忌日，还有一次是大少爷的忌日。”
“还有一次呢？”我转过头看着他。
“那次是老板喝多了，非吵着要回来，跑到二楼不让我上去，第二天我去了，就看他在房间睡着了，衣服什么的都没来得及脱。”
“他这两年，竟是这样过的？”
“小姐，进去吧，外面冷，屋子已经叫人打扫好了。”他没回答我的问题，反而叫我进去。其实不用他说，我也知道，这两年来的变故，已经让他不能再承受了。先是爷爷离开，然后是他跟莫言的车祸，再接着是莫言的离去，然后是我的不辞而别。我那时怎么就那么任性，怎么就能丢下他走了呢？
是我不相信莫言已经死了，还是根本就是逃避失去至亲至爱的日子，来让他承受。
莫天，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