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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衣食无忧,岁岁平安。只是这次家乡适逢战乱,举家搬迁的时候遇到灾流,我们被人救到这里。走散前老爷并没说过要搬去哪里,人海茫茫,城镇千万,怕是难见了。”
月裙少女凝眸望着面色平淡如水徐徐讲述的罗衣若有所思,
“那你呢,是什么时候……”
“奴婢的娘是小姐的乳母,曾经受过夫人的恩惠,所以奴婢自幼便在府中伺候小姐。”
是这样么?这便是自己忘记的那些么?
“薛——芷——”
我是……薛芷么……
她一字一顿的念着,神情不复方才的恍惚,倒是格外认真。
苹芷迷烟路,莲舟忘却归。
小姐,希望那些往事……你永远都不要记起,你想要的记忆我来给你。
两人俱是眸色深沉,各有思量,良久相对无言。昏暗的天幕下,一蓝一碧两道身影,璧然双成,映着未褪尽的霞色,长裙翩然。
石城花落江楼雨,云隔长洲兰芷暮。
夜卷沧澜,北境茫茫,这回是真的永隔了。
“罗衣,我们回去吧。”许是真的风吹久了,竟是莫名有些头痛。月衫少女,或许该叫薛芷,朝着身侧的罗衣轻笑,这一次倒是多了些真心实意。
望着眼前抚着额头,轻轻揉着头的小姐,罗衣忙把斗篷上的毡帽给她系好,拢紧衣襟,轻轻抚平衣带上的流苏。
小姐才方有好转 ,今日出来得是够久了。刚想说些什么,就见一名身着渚青竹形暗纹长裙的侍女缓缓走来,恭敬的屈膝行了礼,略略低眸,不卑不亢的说道:“两位姑娘,我家公子有请。”
见此,罗衣眸色一深。此请虽在意料外却是在情理之中。在旁人家里住了许久,却没去向主人见礼,更何况是救命之恩。但是这侍女行的分明是南境穆王宗室中的外客贵礼。
这苍兰山在北疆,甚至与王京实乃一衣带水,尚在眉睫之内,却是出现了南境人,莫非是……
罗衣被垂发掩住的眉心微拧,暗暗思索。而此时薛芷却是解开帽带,褪下斗篷,整了整略有些凌乱的衣衫,同样略微施礼,仪态大方,贵气天成,微微颔首,笑着说,“有劳姑娘带路,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