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田记得当初分明是雷督理自己把严清章甩在了天津,但是到了这个时候,雷督理显然是把这事给忘了,旁人就算记得,谁又敢饶舌提醒?严清章被士兵五花大绑的押到了雷督理面前,雷督理骂他一句,他顶一句,句句有理,顶得雷督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张家田站在一旁听着,听得直冒冷汗,恨不得伸手捂住严清章的嘴,让他少说一句。
如此吵到了最后,严清章忽然吼道:“雷一鸣!你也不必和我玩这种手段!我早就知道我得死在你手里!我一直等着呢!你要杀就杀!你不杀我,我也要杀你!”
这话一出,雷督理那张青白不定的面孔,反倒是平静了。圆睁二目瞪着严清章,他足足瞪了他一分钟。而严清章咬牙回望着他,也是一眼不眨。
“好。”雷督理泄了气似的,点了点头:“好。”
他向前走了几步,对着士兵一伸手:“枪。”
那士兵松开严清章,摘下了自己的步枪,送到了雷督理手里。
雷督理接过步枪一拉枪栓,随即后退一步,举枪对准了严清章的眉心:“那你就去死吧。”
然后,他一扣扳机!
枪声在房间里响得如同炸雷,一起炸裂开的,还有严清章的头颅。
除了角落里的张家田,房内所有的人都淋了一场血雨。
雷督理把步枪一扔,从裤兜里抽出一条手帕,擦脸,擦手。
然后他把手帕向前一丢,手帕飘飘落下,正好盖住了地上那具尸体的残缺面孔。
严清章死了,卫队也解散了。
张家田只是随着雷督理出去了十几天,可是如今再回来看见了叶春好,就觉着恍如隔世。严清章那脑浆迸裂的一瞬间印在了他的眼睛里,他连着好些个夜晚,一闭上眼睛就是尸首与人头。
和那梦魇一样的幻觉相比,眼前的叶春好就显得格外美,像仙女。她的短发长了一点,发丝已经可以随着春风微微飘动。胳膊下面夹着一本青年杂志,她问张家田:“二哥,天津好不好玩?”
张家田答道:“我没玩,哪有时间玩啊,大帅又不给假。不过天津是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