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鸡,颤声叫:“谁,谁打死我的白母鸡?”那鸡是女人细心喂养大的,虽然日子穷困,白母鸡却叫女人喂养得肥肥胖胖,白羽毛油光发亮,最重要的是白母鸡蛋多,月月下一窝,女人是一个也舍不得吃,将蛋拿到墟上去卖了,得来一块几角钱买油买盐,这样的日子虽然贫穷却叫女人过着有着有落的心定,如今白母鸡死了,比一根鞭子狠狠地抽在她心上还叫她疼痛。
福荣懊丧地对女人说:“是我。”他实在是怀着愧疚的心,他知道日子过得艰难,还全亏女人能干,勤勤恳恳,才不至于使全家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啊!”女人像鞭抽了一样痛叫一声,丢下白母鸡,奔过来朝着福荣哭骂“天啊,这日子叫人没法过呵!你这天杀的,你打死我的白母鸡,你何不也一扁担打死我更干净么。”
福荣理亏,心里早已后悔之急,见女人哭,心里就更难过。“我……我……”
女人又哭又骂:“天诛地灭的、早死灭亡的,你打死我的白母鸡。我的白母鸡哟,不过了,不过了啊!你自己过去吧,我也很知道你想一个人过着快活。还有两只小鸡苗,不要过全打死算了,还过什么,没有奔头的。过不下去了啊,天杀的,你干脆也打死我,叫我眼不见为干净,你就是把屋子拆了我也闭眼。”
福荣给女人骂得一句话也没有,生活就是这个样子,为了一根菜还有上吊的,更何况一只肥肥胖胖的母鸡。他任女人咒骂,只是坐在板凳上抽烟,生闷气。女人骂累了,一跤跌坐在门槛上,只是抽泣。
两个孩子回来,大的八岁,小的六岁。他们原在田里帮着家里割稻子,割好一担,等着爸爸妈妈来挑,可是直到天黑也不见他们来。哥两便拿着镰刀回来。弟弟首先看见草堆上躺着的死了的白母鸡,指着对哥哥说:“哥哥,你看,一只鸡。”
哥哥也看见了躺在地上流过血的鸡,蹲下身子提起来看,母鸡打断了背脊。哥哥高兴地对弟弟说:“啊,死了!我们有鸡肉吃了。”
弟弟也蹲下来,他比哥哥更高兴,咧开小嘴合不拢来。“哥哥,我们有肉吃了啊。我要吃鸡腿,我要这么大的鸡腿。”弟弟说着张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