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的忌日啊。又或许,他根本从未在乎过娘亲的死活。那个女子,也曾是秦淮河上艳压群芳的花魁娘子,却为了他苦等多年,荒废了最美的韶光。到最后,连个名分都没有。
美娇娘,薄情郎!我忽地站起,端起石桌上的青瓷酒壶一饮而尽。“长安柳絮飞,歌舞罢,酒客醉。黄金一掷良宵夜,万种风情,千娇百媚。烟花随流水,美人泪,扫娥眉。孤对空床盼月归,深情错付,魄散魂飞。”我丢下剑,且吟且舞。细碎的裙角在脚下绽开成妖媚的罂粟,毒,藏在心里。
“好美的舞姿!但是,幽怨丛生。”
我轻摆的腰身蓦地僵住,一回身,树影下翩然伫立一风雅男子。他腰间系着的那块凤型玉佩透露了他的身份,那位陌生的故人,十之八九就是他!虽已相隔十年,我仍能清晰地忆起他的模样。比之年少,如今的他更添了几分成熟内敛。棱角分明的面庞,伟岸清拔的身姿。一袭冰蓝色缎子长袍,玄纹云袖。他摇着折扇,径直朝我走来。笑意微微,如明月低垂,直照入心房。
“公子,你又不是我,怎会看穿我的心境?”
“呵,孤……我会读心术。”他稍稍侧过脸,从怀中取出一支玉萧,径自吹奏起来。那曲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我闭上眼,仔细聆听。“是《傍妆台》……”
“原来将军府千金不只研习剑术,还精通音律。真是难得。看来那些传言真的不足为信啊。”他收起玉箫,略带调笑地看着我。
那是当然。虽然深知父帅不喜欢我习琴棋书画,只有在我苦练剑术时才肯展露一丝笑颜。但在他挂帅出征时,我偷偷研习,加之早年在娘亲身边耳濡目染,底子自然不差。我抬眼看他,不卑不亢,“坊间的传言本就虚虚实实,不可尽信,亦不必不信。公子,你说呢?”
“嗯,说得有理。”他意味深长的语气,让我有些不舒服。
“……敢问公子是何许人,怎会现身此时此地?想必你应该知道今夜可是将军大人的庆功宴,没有请柬擅闯者的后果……哼,不用我多言了吧。”
“在下复姓慕容。”
慕容?难不成是王室贵族?“之前不知公子尊位,请恕小女无礼了。”我低下头,避开他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