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字,母亲伤心的哭泣。苏夷光很想抬起手拍拍母亲表示安慰,可惜她没有力气了。
意识在渐渐抽离,苏夷光发现死亡并没有那么可怕,她只是觉得很抱歉,对父母亦对自己,因为她并不想死啊……死亡仿佛只有一瞬,可是她却感觉有一辈子的时光在回忆。
先天性心脏衰竭,苏夷光没有上过学,从有记忆开始就是四面洁白的病房。也是知道女儿的生命犹如沙漏般有限,父母请了家教教苏夷光感兴趣的任何课程。
在苏夷光被病痛束之高阁的这二十几年人生,她用书籍聊以慰藉。史书里的传奇是苏夷光的心头爱。她看那些故事,将荏弱的剪影收在心底。故事里刀光剑影,生离死别,江湖子弟江湖老,千秋功勋一朝成。总有一抹倩影换来一个个刀剑光影交错的场景,犹是当年羽扇纶巾,书生意气。苏夷光在书中望见寒气逼人的宝剑倒映出空中皓月,明亮得很遥远。书中永远是东边美人西边黄河流的古话,逃不脱的宿命,天下第一是刹那芳华,情之一物却穿肠蚀骨。在不知何时会突然结束的静好时光里,在萧霜娉婷中,在月影珊阑初,苏夷光捧书细读,而生活依旧是色彩不同的一颗颗药丸和充满消毒水气味的一次次手术。
每个故事都会有结局。
有了一个结局,就会发现前面的一切都只是铺垫,长长的恩怨,不过是微笑的理由。襟袖被山风鼓荡,身影被月光掩映,岁月被山溪洗涤,一壶酒在楼顶将明月摇作一掬传奇。
现在,这就是自己的结局。这么想着,苏夷光的心停止了跳动。
在一片虚无中苏夷光看见了自己,然后视角切换,她看见自己面前站着一个女子,白色衣裙,缠弦抱腰,长襟广袖,冰肌雪肤,很是美丽。
“你是谁?”苏夷光问道,自己不是死了吗?
“我叫苏夷光,尚书六部之一礼部尚书苏覃家的二小姐,”白衣少女说道,她的眉眼之间笼着一层无法挥走的哀愁,“不过,以后,你就是我了。”
“你说什么?”苏夷光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你想活,我却想死。虽我也不清楚这是为何,可是冥冥之中我们交换了灵魂。”白衣女子微微一笑,“至少,我得到了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