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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先是东南大战方兴未艾,战后又在改元、练兵、铸钱,辽东始终不曾被战火染指,皇帝和廷臣对那边的情形都已经十分隔膜,何况鞭长莫及,也就不为遥制了。这总督倒是优游岁月,自在逍遥。皇帝不曾想自己即位以来接到的第一道来自辽东的公文,竟是总督殉国的噩耗。辽东总督原本驻节在靠近沧澜关的云州,本来年老,轻易不会离开云州,谁知今年不知为何,临时起意,率领部下文武巡视边关各城,一路走到雍都时,驻军竟然哗变了,当了十几年太平封疆的总督也由此送掉了一条老命。
雍都驻军哗变,实是因为欠饷多年,士卒不堪苦寒,才铤而走险,自从朝廷因为用兵东南,自顾不暇以后,户部对于地处沧澜关外的辽东各地,就再没有任何拨款。关外一向以出产富庶闻名,自给应当有余,何况多年来,内外交通不绝,总督也从未上奏地方财政有何困难,不曾想,不鸣则已,如今一鸣惊人。奏报到京的时候,叛军已由雍都出发,越过北凌河,兵锋直指云州了。在兵部的记录中,朝廷在辽东驻军有十万之数,只是这已经是多年前的老档,如今在沧澜关至云州一线还有多少驻军,兵力分散与否,攻防战略如何筹措,朝廷都是一无所知。
接到奏报的皇帝,自然宣召廷臣。历来对于哗变叛乱,无外乎征剿、招抚这两种办法。严敬铭认为这几年朝廷对辽东不无亏欠,哗变于法难容,情有可原,如今云州未失,大局不至于糜烂,不如招抚。至于安抚的办法,严敬铭也早已经妥善陈奏。皇帝这才想起之前严敬铭的一道奏折,说是如今户部银钱不敷所用,如今重在收揽人心,请皇帝拨内帑以供招抚所用,同时简派大臣妥善处理此次哗变,招抚的宗旨是首恶务除,胁从不问。甚至,严敬铭愿意自己亲身前往办理招抚事宜。平心而论,严敬铭谋划可谓周详,亦有甘冒箭矢的忠勇。无奈皇帝不比从前,师心自用且又自私,尤其不愿意动用内帑。反而觉得严敬铭办事不力,户部才总是为钱发愁。因而皇帝虽想起了这道奏折,却不接严敬铭的话,只直接问:“纪柏棠,你有什么办法?”严敬铭暗自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