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圆环缠系腰间,寻了谭秋来道了别,又掏出身上碎银道:“请转告村中长老,毁去多少农田秧苗,杨延嗣照价赔偿。只请村民们宽限些时日,待我筹足银两,立刻便来。”言罢,便与延庆告辞离村。
二人行至冰河边遂分道扬镳,延嗣自回雁门关报讯。他一路疾驰,向晚时分已至关口。入了关,他不及通报径直闯入雁楼行署。
杨业正与延平等四、五将领传阅一封书函,见延嗣进来便道:“肖咄李下了战书,言讲三日内必取雁门。你如何看?”
延嗣心道:肖咄李果然等不得。他眸中神芒一现,昂首朗声道:“雁门三万官军枕戈待旦,厉兵秣马为的就是这一战。他要战便战,末将等岂惧他来?”
“好!”杨业一拍桌案,须髯无风自飘。他看看慨然昂扬的众将回身吩咐文书道:“回函。通知肖咄李,我雁门三军恭候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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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开冰融,万物复苏。早春的寒峭里,迎春花舒展秀丽身姿怒放了一丛丛的灿烂金黄。鸟儿脆鸣,花草展颜,碧云万里,青天湛湛。好一片壮美的塞上风光。
蓦的,急促的鼓角惊破塞上的美梦。须臾,只见远处烟尘蔽日,数万军马奔腾而来。金鼓震天,号角呜呜。不计其数的士卒挂盔披甲排列成阵,手执泛了寒光的枪矛刀戟,斧钺钩叉对垒厮杀。人喧马嘶间,刀枪斧戟铿锵乱鸣,矛光弩影交错辉映。转瞬,便已是青天溅血,碧云蒙尘。
青龙旗静静伫立,迎风飘荡,好似与人助威吶喊。中军帐内,甲胄分明的将官腰挎弯刀,背插弓矢,神情肃穆分立左右。帐幕掀动,臂缚橙、蓝巾的旗卫捧旗而来又匆匆执令离去,却不见众人丝毫慌乱。
这时,又一赭巾旗卫捧旗进来跪启道:“大辽天下兵马元帅肖咄李在外叫阵,要大人您亲自去拜见。”
“知道了。去吧。”
沙漏缓缓流泄。正自凝思地图的杨业挥挥手,抬起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