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个人生前并不讨喜,但却是寨中的权威,寨民不去看看确实不妥,况且,新的梯玛是谁?是他的学徒还是儿子中的一个,这都是寨民最关切的问题。
剑一心在寨门口倚着寨门的柱子看着晨间漫天的山雾,仍由肩头那只猴子到处攀越玩耍,远处的山峰在雾中若隐若现,阡陌的尽头也消失在这没有边际的雾色之中。
远远传来了马蹄声,雾色的尽头出现了两个小黑点,黑点越来越近,两个骑着快马的黑衣人映入眼帘。
“桃寨规矩,入寨下马,不知是何方贵客驾到,还请入乡随俗。”
这是寨门守卫的声音,巫族九十九寨每个寨门都有守卫,但是守卫人数却不多,像桃寨寨门便只有这一个守卫。剑一心认得这个守卫,他已经做守卫四十余年,当年便是他在寨门收留了茫然无措流浪到此的自己,那个时候他才三岁,还叫柏舟。
守卫身着紫衣,已经屹立在寨门之上,雾色茫茫,剑一心心中真想马上跃上寨门与这位曾经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老伯相认,为他叩一个头,可是,现在自己不是柏舟啊,自己只是无人认识的剑一心,谁知道自己的秘密就凭空让他也跟着多了一层危险。
忐忑中,已听见黑衣人在门前勒马,两匹红鬃烈马先后发出嘶鸣,走在前面的黑衣人握紧右拳放在心口,这是巫族人武人之间的一种较高礼仪,
“蓬蒙先生,在下是梅寨昊苍,这是小弟梅昊空,想必先生还认得我吧”
“有礼了”蓬蒙胡子头发都已渐渐发白,雾气打湿了他的发梢,杂乱的头发毫无生气,但是一开口说话倒似有千钧之力。谈话的当口剑一心已经闪到了寨门的木栅之后,或许现在还不是时候和梅寨的人硬碰硬。
“家父在桃寨惨遭桃寨梯玛屠戮,我来讨个说法。”
“你知道我们寨门守卫不涉内争,寨内一干事情我们都不掺和,只是你现在身在寨外,如果想要进去对梯玛有什么妨害,恐怕还在我的职责之内”,
看来这寨门守卫蓬蒙还不知道梯玛已经死了,剑一心暗想。
“那要是我硬闯呢”梅昊苍稳住呼吸,放下面前的手,按在剑柄上,后面的梅昊空早已紧紧握住剑柄,迫不及待想要拔出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