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沉痛，便只是随意回应：
“小莫的病在这里治不了，我得带她去国外，医生都已经联系好了。”
小莫。
尹莫。
姜茶在心底咀嚼了一下这个亲昵的称呼，却咀嚼的心口针扎似的疼，垂在一旁的手不自觉的颤抖了几下。
如果说她姜茶是追随在沈煜身后的影子，那尹莫就是男人的光。
尹莫从小身子就不好，小时候有亲人护着她。
长大后有沈煜护着她，护得跟眼珠子似的。
即便她跟在沈煜身边十年，亲亲密密的十年，也抵不过尹莫的一声咳嗽。
姜茶眼睁睁看着男人将护照从最下方的抽屉里拿出来，心脏突然开始疯狂跳动。
在男人即将擦肩而过时，她瞬间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沈煜有些诧异的侧眸看她，只见姜茶紧抿着唇，眼眸内带着破碎的光，随即轻轻吐出一口气，佯装自然侧首看他。
“煜哥，你可以不走吗？”
说到最后，尾音都带着乞求。
见姜茶说的是这件事，沈煜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可眼底却是一闪而过的厌倦和烦闷。
姜茶的手被轻松甩开，耳边传来过于绝情的声音。
“小茶，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是最知道轻重的。小莫她现在身边离不开人……”
“那我呢？”
姜茶眼眸一片通红，仔细看去，整个眼眶都在颤抖。
“煜哥，我也病了，我可能等不到你来年了……”
说着，便再次将那张化验单递过去。
沈煜垂眸看着那张颤颤巍巍递过来的纸，眉头一皱，眼眸内充斥着不悦，烦躁。
“小茶，不要因为小莫身体不好我去陪她，你就也来开这种玩笑。更不要因为小莫有病，你就装生病，那她要是过几天好了，你是不是也就好了？”
见他大步离开的身影，姜茶眼前一花，急忙追出去。
“煜哥，我……”
可沈煜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大手一挥，直接将她推开，独自乘坐电梯下去。
姜茶摔在地上，目光呆滞。
许久，姜茶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烟花声，低头哭笑不得的将那张化验单攥成一团，然后慢吞吞塞在嘴里。
混着眼泪和心底浓浓的绝望彻底吞咽下去。
口腔内充斥着苦涩，她于夜色中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
“小茶，新年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