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鹤声音突然激动起来,“我只想再用它一次!就一次!白折姑娘,我真的要完蛋了!我要是不用它……我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一个人无所谓,可是我不能让我老婆吃苦,她从没吃苦!还有,还有我儿子,他刚留洋回来,我还想出钱帮他打点打点工作。”
“你已享受荣华富贵十年,在上海滩也风光了十年,还不够?”白折问。
“十年……十年实在是太短了!”高鹤捂住脸,一个大男人,此刻竟是无力地哭了起来。
“短?”白折看向他,唇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意,“十年前,你可是跪在地上求我。你说,只要让你有十年的荣华,你愿意用你的一切来交换。现在,你只不过回到和从前一样。并无损失。虽说是由奢入俭难,你也要好生调整心态才是。怎么样,东西还给我吧?”
高鹤听到这里,已是心如死灰,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总算是站起来,前去拉开了保险箱。
这保险箱里,不是钱财、不是珠宝,却竟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瓦盆。
白折接过瓦盆,轻轻眯了下眼睛,再看向面色如土的男人,又道:“你就知足了吧。我让你只用一次,也是为了你好。你这些年大病小病不断,但也无非受了点病痛罢了。当年沈万三用它用多了,最后的下场,可是被皇上灭了门。”
“呵……也罢……这聚宝盆你便拿去吧。你走吧。”高鹤重新坐回地上,颓丧得好似就想在这里呆坐到老死。
白折笑了笑,“我可不能就这么走了。十年前我们可是约定好了的,我借你聚宝盆,你要借我一样东西。”
“你要借什么?”高鹤肩膀缩了下。
“我要借你的儿子。”白折说。
高鹤这才一下子跳起来。为了保护亲人,他敛去自己的颓丧,变得十分警惕,望向白折的表情活像是面对鬼怪一样。“你要我儿子干什么?”
白折只自顾把聚宝盆收进自己的手袋里,然后故作严肃地保证:“我不是鬼,也不是妖,虽然我姓白,但我跟白素贞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儿子非常聪明,又刚留洋回来,我只是觉得他适合帮我办些差事。我会给他发酬劳,你也不怕他会饿死。”
白折说完话,看着眼前的高鹤,在心里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