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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淡淡的月光铺泻进来,在他周身笼上一层迷离,他语气带上淡淡的嘲弄,“今生不虞,要得来世何用?那些个虚无缥缈的东西不过是逃避现实,屈服命运的托词罢了。”
灰暗月光里,他宽大衣袖上似有什么东西欲腾而起,顾西遥眸色暗了暗,指腹轻轻摩擦着碗口,似是陷入了沉思。
男子久立窗前,似是等着她的回答。
良久,她道:“不信前世今生,可信因果报应?”
“不信。”他语气不犹。
既在意料之中,她抬起头望向那挺立而孤绝的背影,“有善因恶果,有善因善果,或天命,或人为,”语气一顿,她笑笑,“不过却一定没有恶因善果。”
“哦?”他回首,背光的面容一片模糊。
“善良的弱者活在尘埃,薄凉的强者站在巅峰,”她缓缓起身,将另一边的幕帘拉下,面容瞬间被照亮,她缓缓出声,声音软却凉,“活在尘埃里的人爬不起来,却会用她软弱悲惨的一生酿就另一个更为薄凉的人,然后那个薄凉的人会倾覆所有,哪怕白骨枯,山河动,四海乱,在所不惜。”
如他……
如果她没有猜错,眼前这个男人与这里修行的女人一定有着某种关系,他对于这院子有着特殊的感情。
他放过她,也许只是因为孤凉中意外的邂逅,希望有能另一个孤凉的人来分享哪怕一分的寒凉。
却又不断试探她,他并不信她,他知道她不服。
那么她便不必再装傻卖痴,所有伪装不过自取其辱。
男子突然侧首,望定她,眼神幽深而微凉。
一道门,两扇窗的距离,斜格子微光下,她笑意淡淡,如午夜水晶花绽放,于幽暗处生光,渐乱人眼。
“咚咚咚……”
静谧中,墙外突然起了三声轻响。
“呀!天快亮了……”顾西遥立即应声,“我要赶去正殿,占个好位置。”
大门推开,有风携了淡白花瓣扑在青色裙裾,再跌落至青台阶,少女的背影孑孑,在如雨的花海里渐渐远去。
男子站立不动,手中还端着初时的茶碗,早已凉透。
那三声是他与手下暗卫之间的信号,那个女人……
轻叹一声,他微微眯眼,望向渐白的天际。
哪怕白骨枯,山河动,四海乱,在所不惜。
单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