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的，每一个颤音都像是撕扯着声带和血肉生生钻出薄唇。
“简珈——！！”身后传来程彧嘶哑狠厉的叫喊。
翟曜天没有动，却被狂奔过来的男人狠狠推搡到了一旁。
程彧大口呼吸着，眼睛红得像滴血。
他跟众人合力将车门掰开，然后凶煞地推开那些人，将浑身是血的简珈小心翼翼抱了出来。
“嘀呜嘀呜”救护车很快到达了赛车场，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跑了过来。
程彧死死盯着翟曜天，眸底迸发出来的怒意和恨意近乎要将他撕成碎片。
“简珈死了，你满意了吗？！”程彧嘶吼质问，吐字如冰。
翟曜天一瞬不动地看着程彧怀中的简珈，四肢百骸全都麻木。
直到医生将简珈带上救护车，他才清醒半分，觉得自己应该跟去医院。
但程彧却一拳挥开了他，将他砸得重重摔倒至地，然后让医生将车门关闭。
救护车离开，硕大的赛车场只剩凄凉的风，残雪中隐约还萦绕着那个女人的气息。
“翟哥，我们都误会珈姐了，当年她……”哭到眼睛红肿的王婧站出来，想要将刚才听到的内容全都告诉翟曜天。
另一个队友张彬却在此时拉住了她，示意她别说话。
现在，不是好时候。
“翟哥，我们一起去医院看她吧，她刚才一直在这里念着你，想必也是希望能见你最后一面……”张彬冷静说道。
翟曜天呆呆看着变成残骸的赛车，钥匙扣上那鲜红平安符沾染了那个女人的鲜血，跟雪水交织在一起，变成了枣红色。
“你们去吧，我不去……”翟曜天声音沙哑。
那个女人死了，他应该高兴才对，是她害兰怡出事，是她害自己痛苦了这么多年。
她死有余辜，罪有应得。
可是——
自己的心，怎么会这么痛呢？
痛到呼吸困难，视线模糊。
到底为什么，翟曜天不敢去想。
只能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那个女人死了，他应该高兴，应该庆祝，应该欢呼雀跃。
“翟哥……”队友们看着他，无比担忧。
翟曜天却不在意他们用什么眼神看自己，他转动眼眸，看着简珈刚才在赛道上跑出的痕迹。
线条平稳，胎印有力。
情绪最为悲恸的王婧终于忍不住，对着翟曜天的背影大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