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换衫。
林旋儿看看外头的太阳,日光越来越明,好似万箭穿心,自己踩了垫脚凳,爬上炕去,坐下了,手拄着下巴沉思起来,一只手随意滑过枣红色锦缎坐垫上面绣着粉嫩的荷花,却发现垫子下面有一张碎纸屑,便随手捡起来看。
这种纸,她这些年用过不知道多少遍,那是写药方子的宣纸。
正看着,明锐家的从里面出来,笑着说她:“旋儿你又看什么呢?”
林旋儿举起手中的纸屑,问:“谁生病了,我娘吗?”
明锐家的叹了一口气,才说:“听说最近胸闷得厉害,只是请了家医过来瞧瞧,竟然开了一个大房子,好家伙,光是人参就要每日二两,你娘看了就撕掉了。”
她连忙站起来,恰好碰到柳氏从里面出来,换了一身素色的衣裳,面若桃花,微笑道:“急匆匆地要做什么?”
“我瞧瞧,你哪里不舒服?”她习惯Xing地将柳氏的手腕拉在自己的面前,还没等细细把脉,柳氏便笑着将她的手拉开:“你不过读了些书,连这个也敢充!不要闹了!”
不过那一下子,她也不觉察母亲的脉象有何不妥之处,便又不管她说什么,拉了过来细细地诊视,又仔细看了她的手心和脸颊,又说让她吐出舌头来看,柳氏只当她胡闹,哪里肯做,母亲的脉象不过迟促,定然血亏,心烦意乱,并无大碍,这才放心地放开她的手,笑着对明瑞家的说:“婶子,请把那干红枣熬一些,再加些麦芽糖给我娘作茶饮了,不必去吃那些。”
“那敢情好!前些日子老爷回来,差人送过来一些个大的干枣子,正好派上用场,那麦芽就更简单了,我们寒苦人家,别的不多,这个就多了,自个儿的孩子都是吃这个长大的,今晚上我就去熬!”明锐家的笑着走到桌前,将茶碗打开,笑着说:“小姐,吃茶!”
她没有那个心情,只是紧张地看着窗外,这个时刻该差不多了!
果然不多时,只听到门外传来急促地脚步声,一个穿着整齐的小厮一路摔着跟斗跑进来,大声哭嚎道:“柳姨娘,云夫人请您到偏厅走一趟!”
说罢便只是痛哭不止。
柳氏不知他为何如此悲痛欲绝,却也跟着满心慌乱起来,便又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