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不觉着自个儿有错的。
风月场中打滚的女人最会看人心,纵使她点出我心冷的根由,也难说不是为了自个儿的来意逼迫于我。
我在心中这样告诉自个儿,指甲狠掐了掌心的肉,将心中升起的那点儿动摇压下去,方才阖阖眼,呼出一口气。
湄儿说完了这宛若临别的话,没有着急走,我也没有赶她,只是起身将我们俩面前泡乏的茶叶换过,重新烧好滚水,沏了两盏澄黄的茶。
隔壁秀才养得画眉鸟儿婉转的唱起小曲儿,一阙接着一阙,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湄儿有些失神的看着窗外,半晌半晌才幽幽开口。
却不是再期期艾艾的哀求。
“玉姑娘,今日我带来的水钻是顶好的货色,番邦商人带来的,这么大一块儿总有千金的价,不过现在世道不太平,都说乱世黄金,你拿着换了金条,才不吃亏。”
我瞟了一眼桌上摆的切割圆润的水钻,指甲盖那么大,蓝汪汪的,盒子边上折出荡漾的光斑。像是些眼泪。
我摇了头正要推却,湄儿便又道:“玉姑娘别忙着摇头,我有些嘱托,这些就权当是酬劳了。劳烦玉姑娘收留我一个妹妹,她是个顶清白的人,我最年轻最春风得意的时候见到的她。见她小的可怜把她赎出来,撵出楼子里之后就没再管,原我也是忘了,今日叨扰玉姑娘一趟,倒觉着你们俩有些像。这许多年来我就做了一件好事,又没全了这桩善缘,她是生是死,左右不配我见了,烦请玉姑娘京城里头就近寻一寻罢,寻得见就替奴儿抚育几年嫁出去,寻不见,就权当我的一个念想罢。”
她说这话便灼灼的看向我,没了一见面求我的那些隐晦的无赖,风轻云淡,又带着些怅然。
她还是那般随意的并着腿侧坐着,大约是我的竹席子粗糙,她又细品嫩肉,实在吃不消。
我看着这样的美人。心中没有来由的一软,便点了点头,将那只品蓝色的盒子阖上盖子,算是收下了。
她终于如愿了一件事情,也学着我的样子跟我点了点头。
“她眼睛尤其的黑,瞪人的时候跟条狼狗似的,另鼻子上有两颗小痣,如今怎么也有十四五了,从前叫小脆果的。”
“我只尽力的与你去寻,寻不到便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