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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实现我一路上千百万次的祈祷。我像只迷路的无头落汤鸡一样,跑遍了凇城所有的三甲医院,浑浑噩噩地坐进车里,耳朵里塞满了医生们如出一辙的答案——“很遗憾。这份诊断看不出任何造假痕迹。”“患者确诊太晚,进行放化疗和干细胞移植手术,反而加快肿瘤的复发转移,只能采取中草药补救治疗,提高生存质量。”“心态好的话,可能会出现奇迹,维持五年以上的存活率。不过,以患者目前的状况,大概只有一年多的时间。”只有一年多的时间。这句形同宣判林川忆死刑的话,在脑海里不断回旋,盖过周围的车水马龙。我仿佛唯有一路狂飙,才能甩开心内愁肠百结的惊讶、恐惧、绝望和怨愤。此时此刻,我有多恨自己,就有多希望撞死自己。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林川忆爱我。只是我不知道,多深的爱,才能让林川忆在面临死亡的时候,先想着成全我争强好胜、不愿意输给他的自尊心,送我出嫁,而不是先给他的老婆孩子名分。一想到林川忆宁可将不仁不义演到生命结束的最后一秒,逼我慢慢死心失望,也不舍得让我感到伤心愧疚,我就忍不住在心底狠狠唾骂自己——从小到大,除了仗着林川忆对你好,心安理得地向他予取予求,你为他付出过什么?认识纪河以前,你把他当成最知根知底、最门当户对的选择,他一“变心”,你立马毫不犹豫地跟纪河跑了。和纪河分手以后,你又把他当成报复纪河的筹码,整天想着嫁给他,让纪河后悔。真是没见过比你更**贱的绿茶婊了!骂着骂着,我的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车子不受控地急速冲向花坛时,我根本来不及调转方向,便“轰”地一声撞了上去。非常遗憾,安全气囊救了我。我没能如愿撞死,甚至没受伤。纪河赶来处理事故,把我带回他的岛上豪宅,给我量体温吃药,脱掉我沾满淤泥的湿衣服,帮我洗澡……我统统一清二楚。可我就像个筋脉俱断的废人,手脚不听使唤,嗓子眼像塞了块滚烫的热炭。瘫在水雾蒸腾的浴缸里,酝酿了好半天,我才使尽全身力气,忍着喉咙里撕裂般灼热的剧烈胀痛,虚弱而笃定地哑着嗓子说出那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