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无力让药云乎满头是汗，汗水低落，化作细碎的水晶，跟奉晓声在大殿上捡到的那颗一样。
感受到那把刀在皮肤上缓缓滑动，药云乎因为痛苦蜷缩起了鱼尾。
他因为疼痛而无法闭起来的双眸眼睁睁地看着那尖锐的刻刀向他的眼睛挨过来，湛蓝澄澈的目光中流出了惶恐和惊吓让人动容。
奉晓声的手微微颤抖，不忍再去看药云乎的眼睛，只是一手尽量小心地扶着药云乎的头部，一手用刻刀在他的额上眉心处一下一下地刻下了一朵流云花。
药云乎的挣扎完全没有半点用处，他的力气本来在陆地上就不及海里，再加上连天阴雨，让他灵力散尽。
终于药云乎不再尝试挣脱，他惨白的脸部因为痛苦有些扭曲，血液流落在枕上，染红了半边，仔细看来那凝固了的并非血液，而是结成了一摊红色的珍珠。
奉晓声将朱砂墨掰成小块，用手指搓了搓搓成细粉洒在了药云乎额上的伤口中。
“呜呜……”药云乎被朱砂粉末灼伤了皮肤，鱼尾无法抑制地不停扭动，却因为口中塞着布怎么也喊不出，异物感让他愈发痛苦难耐。
“果然，云乎，你的伤口比我们常人愈合能力更强，所以我用朱砂墨碾成粉放入你的伤口中与血肉相融，便可以让这个伤口永远不会消失。是因为鲛人的自愈能力都这般强大，还是因为你是鲛族族长？”奉晓声抚摸着药云乎额上的已经不在流血的伤口低声问道。
药云乎偏过脸去，他的眉头蹙得很紧，让伤口几近愈合的殷红朱砂花看的更加明显。
奉晓声见药云乎不理他，知道他对自己必然是有着怨恨，可是他不得不这么做，他要在药云乎身上留下显而易见的他的标记，这样才能在转世之后更便于找到他。
除此之外奉晓声别无他法。
奉晓声举手用刻刀狠狠在手腕上划了八道深深的口子，跟云乎头上被他刻下的伤口一样多，这是他应得的。
药云乎瞪着奉晓声，他的鱼尾无力地动了动，却无能为力，也没法开口制止。只能看着奉晓声自残一般地流了满地的鲜血，他无力地偏头，眼神空洞地看着床帏，不忍再去看那些伤口和鲜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