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药的过程中，西陵殇也没走开。
皮开肉绽的视觉冲击让他深深蹙起了眉头，衣衫都贴在了伤口上，起开时，她疼得冷抽。
看着这一幕的西陵殇只觉得心里很不舒服，呼吸也很不顺畅，但依然守着她上药。
婢女尽量放轻柔动作，但月千城仍然感觉到痛，蹙眉，轻哼。
西陵殇的情绪很混乱，记忆中这些年来，她从不对他说一个痛字，哪怕是湿了眼眶也很少见。
他忽然想到，当年三皇兄派人暗杀，羽箭横空而来，她想也没想就挡下了有毒的羽箭，七日疗伤的过程中，太医说是如何如何的痛，她竟一个字也没哼过。
再看现在，他才恍惚，她不是不怕痛，只是从不言痛，而自己也习惯了，习惯她是个铁打的女人。
上完药后，婢女替她盖好被子，西陵殇见她脸色仍然苍白，蹙眉，忽略了心里的紧张，“惠妃什么时候能醒来？”
太医颔首，“回皇上，惠妃的身体还很虚弱，但她意志力坚强，很快就会醒来。”
意志力坚强？所以，她是想爬到门边想求救吗？
心里忽然觉得堵得慌，有些烦闷，“都出去吧。”
“是。”
顿时，冷宫只剩下月千城和西陵殇，西陵殇看着面色惨白的她，心里不明白，既然不想死，为什么不交出解药，要承受这样的折磨？
“月千城，这是朕最后一次给你生的机会，若你醒了还不把解药交出来，就别怪朕无情。”
昏睡中，月千城似乎听到了西陵殇那咬牙切齿的声音，她害怕的抖了抖，张嘴想解释自己是被冤枉的，但她浑身已经没有任何力气。
“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算计灵儿，你区区一个村姑又怎么会知道灵儿在朕心中的地位，若没有她，也没有今日的朕，不是她，朕早就死在了竹县，就算是负了这江山，朕也定不会负她。”
迷迷糊糊中，月千城听到了‘竹县’二字。
无法控制，眼泪眼角落了下来。
竹县……竹县……
和西陵殇的事说来不长，却恍惚过了一生。
“桑树哥哥……”她开口呢喃着，声音像是小时候那样甜美，只是多了无尽的委屈。
西陵殇身子一晃，他以为他听错了，他看着她，她蹙起了秀眉，再次轻喃，“桑树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