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音,甚是悦耳,“原来你就是晏箐的侄女。”
凉风再次卷来,夹着他的声音,“起来,不用跪着。”
他的指尖带着丝丝冷香,润着月华落下特别好看的一只手,骨节分明细长干净。
她愣了好一会儿鬼使神差的拉上去,他的手很温暖但她的却凉如寒冰,意识到自己放肆的动作急忙退缩,倒是他握上来捏着她细瘦的手背稍稍用力就把她拉起来。
“你住在这儿?”
她点头的同时想收回手却被他紧紧拽着没放,高温蒸熟了苍白的脸,她很无措没想过在这陌生的地带有一个陌生男人能施舍她一丝温柔。
他弯唇,目光柔下来,“不怕?”
她摇头,及腰的黑发跟着晃动带出一丝素雅的香气。
“晏朝歌?”
“嗯。”
单南擎往前一步抬手指腹穿过黑发,撩起一缕勾在指尖往上提,贴在高挺的鼻子下,“什么味道,很好闻。”
那一刻她呼吸都快凝滞了,不过十七岁的年纪分不清人情世故,看不懂似水年华。从他直接称呼晏箐的名字,她多少可以猜出这个男人身份不一般。
单家有单家的规矩,她连触碰一下这规矩的资格都没有。
“不想告诉我?”他眸子抬了抬,眼底有滟涟的水纹。
朝歌慌乱的摇头发丝从他指尖穿过,飞舞,重归平静,“黄,黄桷兰,黄桷兰泡了水洗头留下了味道。”
“黄桷兰?”第一次听说这个东西,更不知是什么物品。
朝歌往后退开,一不小心又撞翻了椅子,控制着因为紧张而急促的呼吸,手臂指向翠竹背后,“后面有一颗黄桷树,正是黄桷花开的时候。”
说完,一转身逃命似的跑进旧楼咚的一声关上门。没料到她动作这么快,他也是一愣随即细微的弧度划过唇角稍纵即逝,这才把目光移向那一笼茂盛的翠竹。
黄桷兰洗头?
不过,还挺好闻。
他几时离开的朝歌不知,她像一个被发现的贼,跑回顶楼藏进被窝连大气都没敢喘一下。
她的姑姑把她从精神病院带离时曾警告过她规矩。新加坡的单家掌控整个国家经济局势的豪门,跺跺脚连总统府都会都会抖三抖的家族。
晏箐有幸嫁给单家老二作为侧房,而她因此有幸住进单家被遗弃的旧楼里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