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识虽少,区区一只山鸡还是可以辩认的来。
想来,他仗着自己拥有异人之姿,过去常常装作神鸟吓唬过不少眼神不好使的人,如今却唬不住我。
“啊哟喂!我的神鸟大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听闻重明神鸟可喷圣火,不知可否能让小的开开眼界?”我故作一副万分期待的模样,给他下套。
他高傲的眼眸竟沉了下来,有些沮丧道,“我前些日子受了伤,暂时喷不了火了。”
我眯眼轻笑:“没事没事,一会儿等过了奈何桥,什么伤都消干净罗。”说罢,我又拍了拍他的金翅以示安慰。
他猛地扶开我的手,一脸不屑。
“区区一只蘑菇小妖,休要与我套近乎。”他撅了嘴,又道,“再者,仙上留下你是要将你养肥了煮与我吃,即便与我套近乎也是没用的。”
“莫非,你就是片禹?”
“大胆,本神鸟的名讳也是你能随意叫的。”敢情白染这是要拿我喂鸡的节奏呀。
这么说,这儿不是阴曹地府,我还没死?我说这黄泉路怎会如此亮堂呢,敢情都是我一个人在宵想。
“神仙讲话要虚心听着,不许无视。”山鸡见我慌了神不理他,又莫名怀了怒意给我的脑门上来了个糖爆栗子。
我吃痛地抱着脑袋,心想此番真是倒霉透了,先前差点给人下锅煮了,眼下竟沦落到给山鸡欺负的地步了,我这妖生怎就过的如此坎坷呢?
哎~我连叹三声,待心绪稍为平复后,又不得不再次仰天长叹起来。
如今被困在此处,殊鱼的下落又丝毫没有进展,也不知小鱼儿能不能撑到我去救她的时候。
把人,呸,把妖给愁得呀。
此时,大风很不应景地携着细沙迷了我眼睛,我眯了眼使劲儿去揉,揉得老泪横流也没揉出来。
片禹瞪着我的眼眸忽然变得柔和,他很笨拙地伸了羽翼,要来揩我的泪花,一面揩,语气一面转和:“我不过是想吓唬吓唬你,你怎的如此胆小,欸,你别哭呀,我保证不吃你,保证。”
原来他以为我是被他吓哭,原来有时候骄傲也只是一种自我保护而已。
“怎么,这么快就情同姐妹了?”
迷蒙的视线里,有个挺拔的身影朝我们缓缓走来,手上还端着只瓠瓢,神色很是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