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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先我一步,听话地叫了一声:爸。父亲愣了一下,还没作出反应,奶奶手里的男孩儿便不悦道:你是什么东西啊?凭什么将我爸爸喊作爸?我心头一钝,父亲敛下眉眼尴尬地笑了笑,可是笑到一半才像是想起现在不是笑的时候,伸手往那个男孩儿头上轻轻一拍:良良,你说什么呢?这是你哥哥镜然!许镜良撇撇嘴,不置可否。我本以为按照何华镜的脾气是不会就这样忍下去的,没想到,他听了许镜良的话,居然一声不吭。
我的心气得颤抖,身后抓着许镜良肩头的衣服,咬牙切齿道:你妈在家里把你教得真好!啪!许镜良蓦地将我的手甩开,恶狠狠道:你又是什么东西?也配提我妈妈?!我气极,只拿眼看父亲,直呼其名问道:许成安,我叫了你五年的爸爸,十几年后,你带着你的儿子回来,他问我是什么东西?我问你,我跟你喊爸,我是什么东西?!许成安低头逃避我的眼睛,咧嚅地拍了拍许镜良的肩膀,叹道:花花,你别和良良计较,他刚刚没了妈,心里难受着!我怔了怔,气极的两滴泪从脸上划过,而正欲出口的话,我却再也说不出来了。
身后闻声而来的母亲,一上来看都不看,就曲指敲在我的头顶,骂道:死妮子!不是不让你跟别人吵架的么?!骂完后见我脸上的泪,眼里一痛,又反手在我头顶摸了摸。这才回身看去。
我正在母亲的后方,在这整个过程中,我看母亲的变化看得最明显。她一开始是痛的,等了这么就才回来;接下来是喜的,等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有了结果;最后又是痛的,他是无处可去,才带着与小老婆生的孩子回来了这里。
我上前拉着母亲的左手,与此同时,母亲的右手也被何华镜拉住了。门外的许成安怔了怔,又只是嘿嘿地笑着。
母亲的左手在我的手心微微颤抖,寒冷的冬天,里面氲了一层温湿。
许镜良两眼盯着地面,紧紧握着拳头,像是极力在忍着什么。我无法言明当时的感觉,他给我的第一印象,我并不喜欢。我总是说我们家小镜子有中二病,现在我感觉,许成安的儿子——许镜良才是真正有中二病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