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错了,再也不敢。”招芸赶紧讨好地替椒叔倒茶,笑着保证。
就在屋内说着闲话时,屋外的街上传来一阵人声喧哗,街道传来有节奏的马蹄与行车声。招芸起身出屋朝街上看去,一行骑高马着官袍的人正自街上行过,背后随一行兵士押着几车上了封签、印有衙印的箱子。
队伍为首者是一个穿兽麒麟纹样飞鱼服,腰押绣春刀的中年男子,双目烔然,不怒自威,下颊处有一浅白疤痕使其非常具有辨识度,所以街边有人小声议论起这便是当今的锦衣卫指挥使纪纲,数月前曾领了公干前去湖广肃清一桩贪墨抄家案,如今来看是押解赃物回京复命了。
“听说被抄的史家可是旧朝大户,府上收藏了许多宝贝,什么古玩字画,奇珍异宝数不尽数。”
“是呀是呀,我也听说了,好像有对夜光杯是当年青莲居士的挚爱之物,价值连城呢。”
“这要是能从箱子里拿上一两件,可就一辈子荣华富贵享受不尽了。”
“是呀是呀……”
几位在街边看热闹的摊主相互闲聊着关于押送的赃物,招芸闻言唇角微扬,已然期待许久,上下打量着那经过的马车,粗略估计大概的箱子数量,心中已经有所绸缪。
“真是威风,若是我也能当锦衣卫便好了,我阿娘肯定高兴骄傲。”将花盆放上马车后,伙计望着街上的景象不由艳羡。
“无情冷血的怪兽鹰犬罢了,有何好的。”立在门阶上的买花姑娘则对此不以为意,甚至有些轻蔑。
伙计一听这话便赶紧缩了脖子退回屋内,似是极力想与这位姑娘划清界线,以免被人听见招来是非时祸及自己。
招芸倒是对这话听得有几分意思,便多看了那姑娘一眼,问她为什么讨厌锦衣卫,难不成有什么仇怨。那姑娘答得倒也爽快,只说:“不是讨厌,亦无仇怨,只是不喜欢。”
说话间街上传来些吵闹声,寻看过去,见到是个孩子因为好奇走入街心,正好撞上浩荡行过的队伍。孩子于马蹄下仰望着鱼贯而过的队伍,丝毫没有畏惧,甚至还笑着去尝试摸那些马匹,而路边围观的百姓则个个都为他提起了心,却又无人敢冒着生命危险冲撞行队,钻到马下上去将他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