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手给你提供如此优选的机会,可能不会有第二次。”
做了二十余年兄弟,这一次,叶伯宁是当真被这个不具血缘关系的弟弟惊讶到了,他大开眼界。
“呵……以后谁再评价中国科学家缺乏冒险精神,我叶伯宁第一个不答应。”他俯身去取,锐利的眼神在纸张上一一逡巡,继而满腔嘲弄,“老三,想不到你还有些‘冒险家’的本事。”
叶鲤宁摆摆头,两手插进裤袋,往前进了一步:“你大可以将站在这里的我,看成一个乐善好施的‘慈善家’。”
手持文件的五指一僵,叶伯宁盯住他的眼睛,两兄弟就这样在突然间掉根针都能听见的书房中央,撕开假面,坦荡对峙。
“为什么?”尽管连眼尾纹路都挤出了一丝难堪,叶伯宁问得干脆,“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仅仅只是为了……”
“收起你无聊的想象力,我没有那么伟大的情操。”叶鲤宁抽手打断他,直接驳了那矫情透顶的说法,语气里仅剩下一位科研学者固有的自信与清高,“甲之蜜糖乙之砒霜,生在这个家庭我没得选,然而但凡有能力的人,都只做爱做的事。”
语毕,他又不痛不痒地补上一句:“当然这句话放在大哥身上,也是适用的。”
听筒里,女性的说话声继续从遥远又空旷的地域传来,与静静站立的叶伯宁徐徐周旋、问对,直至结尾……
倪年把手机丢到一旁的崖石上,深吸一口途径自己的风。
过了好一会儿,口袋里攥紧帽徽的五指才记得松开。
好多年了,上千个日日夜夜,她曾一度思索没能找回遗骸的倪和平是去了哪里。
现在她知道了,他在山顶。
在世间所有他带着自己抵达过的,以及今生来不及共赴的山顶。
好像每次踩着山顶,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因为爸爸与她并肩站在这里,所以她什么都不怕了。
那手机又响,倪年抹把脸,接过。
“大清早跟谁讲那么久电话。”害得他一直打不进来。
这理直气壮表达不满的声音,是某人没错。
“你大哥。”倪年照实了说,下一瞬,便马不停蹄地,将满心挂念也照实了说,“叶鲤宁,我想你了。”
他听着。
“就现在,特别想。你呢,你想不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