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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怪胎。”依武从依运身上搜出竹筒,放在耳边摇了摇,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依运瘫软的靠在树上,脸肿的像个猪头,意识有些迷糊。
“你们都干了什么?”依运迷迷糊糊中听到一个悦耳的女声。
他艰难地睁开肿涨的双眼,看到面前站着一个身着白色麻布衣衫的少年,身边有一位粉裙少女,声音就是这位少女发出的。
“你怎么样?没事吧?”少女蹲下身来,温柔地用袖口擦去依运脸上的泥土,担忧地问道。
少女袖口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肺,依运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忽然感觉身体也没那么疼了。
他眯起肿涨的双眼,看着眼前少女绝美的面容和一双焦急的美眸,心中突然涌现出一股莫名的悸动。
“没!没事儿!”依运吃力地说道。
“你看看你们,把人都打成什么样儿了?他是我们的族人,你们也下得了手。”少女看到依运被打的不Cheng人样,气愤地回头责怪着依文和依武。
依文只是轻笑,依武轻声嘟嚷:“是老大让我们来找琼浆的,还不是为了你。”
听到依武的辩解,依文狠狠地瞪了依武一眼,依武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急忙低下了头,不敢再出声儿。
“我是让你们来采琼浆,不是让你们来打人的,对自己的族人下此狠手,亏你们也做得出来。”站在边上的白衣少年徐徐开口,声音中带着一股磁Xing,虽然是责怪的话语,但让人听起来特别受用。
“老大教训的是,是我们鲁莽了。”依文恭敬地说道。
依运认得这两人,白衣少年叫铭志,是依村的天才修炼者,少女是他的未婚妻,叫依一,是依村的村花。
依一蹲在依运身旁,纤柔的双手扶着他的又肩,轻声唤道:“依运!依运!”
此时的依运,感觉身体很沉,眼皮忍不住有些打架。
依一的声音如天籁之音,让依运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个词:“母亲!”
他经常在梦中见到自己的母亲,也是这么呼唤着自己的名字,母亲美丽、温柔,身着华丽的衣服,每天在自己入睡前轻哼着动听的曲调。
不过,那只是一个梦,他从小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连父母是谁他都不知道。
见依运没有反应,依一更加焦急,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呼吸正常才放下心来。
依一又拾起依运的双手,轻轻扯起袖口,细心地擦试起来。
她那柔若无骨的小手碰到依运的手上,一种说不出的舒服感传入了心神,她的体香加衣服上的清香,让依运忘却了浑身的疼痛,竟有种飘然的感觉。
“好了,让依武把他送回去养几天就好了。”铭志看到依一没完没了地给依运擦试脏兮兮的手脸,而且明显看出依运乘机握住了依一的小手,眉头一皱,心中升起一阵厌恶。
“他是孤儿,多可怜,又被你们打成这样。”依一说着竟带了哭腔,她天生多愁善感。
铭志双眼盯着两人握在一起的双手,脸上厌恶的神色已经更浓,但碍于自己的身份,不好言明,脸色中惭惭带了一丝狠毒。
铭志上前拉开依一,扶起了依运,双手抵住他的两肩,这才说道:“我帮他疗伤,你不用担心了。”
依运只感到一股暧流经过双肩传入一了腹部,再扩散到了四肢,脸上的浮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了。
“我已用蒙力帮他疗伤,他不会有事了。”铭志拿开双手,站起身来,看着身边的依一说道。
依一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身向依文和依武说道:“恩,你们抢了他的什么,还给他吧。”。
这下两人慌了,不约而同地向铭志投去救助的眼神。
铭志向他们挤了挤眼,又坚决地摇了摇头。
“大嫂,我们真没抢他东西,是他不让我们去采集琼浆,这才出手教训他的。”依文一脸无辜地说道。
“真的?”依一秀眉轻皱,有些不信。
“真的,不信你问他。”依文一指依运说道。
此时依运脸上的浮肿已消,看不出被打的迹象,只是浑身还有些软,感觉动起来非常吃力。
“真的吗?”依一扭过漂亮的脸蛋,用纯洁的眼神望向依运。
依运心中忍不住一阵悸动,脸色竟然绯红起来。
这一幕正好被铭志看来,脸色阴沉地瞪了他一眼。
被抢去的东西,想再要回来是不可能了。
虽然铭志在依村一直是公平,正义,从不欺凌弱小,那只是人前的形像,从刚才瞪他一眼的神情就可以看出,铭志对他极为厌恶。
依运知道,实力才是王道,没有实力,其它的免谈,虽然依一是真心在帮他,但这里作决定是铭志。
“总有一天,你们会为自己的所为付出代价。”他心里狠狠地想道。
但他还是不甘地点了点头,说道:“他们说的是真的。”
依听到了肯定的回答,长舒一口气,也不细想其中是否有不合理的地方,只是埋怨依武出手太重,依武唯唯诺诺应付着。
依运苦笑着摇了摇头,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山下走去。
走出一段后,又回头感激地看了一眼依一,依一正一本正经地教育着依武,没有看到这一眼,但铭志却注意到了他的动作。
铭志看着依运一瘸一拐的背影,眼角露出一抹轻笑。
下山的路上,依文指使依武引开依一的注意,悄悄将竹筒塞给了铭志。
“这琼浆对你们兄弟也有用,只要分一点给我就行了。”铭志推脱道。
“不用,只有一点,只够一个人用的,男人靠修炼才是提升的王道,还是留给大嫂吧。”依文大方地说道。
“不过,依运这小子还真有些邪门儿。”依文谨慎地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依武和依一说道。
“哦?怎么说?”铭志小心地收起琼浆,惊讶地问道。
“不说他是怎么躲过那两只恐怖的紫丽攻击,单只说他能在依武拳下硬撑两拳而不死,就够不可思意的。”依文一脸的困惑。
“依武留手了呗,他也知道村长那里没办法交代,这次依武想的比你周到。”听了依文的话,铭志变得漫不经心起来。
依文苦笑了一下,“如果是他留手的话,我就不说这话了,刚开始我还担心他会把握不住,伤了他的Xing命,后来发现他是使出全力才把那小子打倒的。”
“不太可能吧?虽然依武只是修体初期的修为,但全力一击也能打死一头野牛,那小子身板那么瘦弱,经得起依武全力一拳?”铭志再次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恩,我说的邪门儿就在这里,这小子和普通人不一样,具体那里不一样,我说不上来,就是感觉特别邪门。”依文摇摇头,脸上的困惑更加浓厚。
“哼,管他是什么神圣,这次也废了。”铭志不屑地说道。
“哦?老大有后手?”依文一惊,没想到铭志比自己还狠。
“刚才我在给他疗伤的时候,输入了不少蒙力,蒙力可以疗伤,也可以攻击,输入过多的话,会破坏身体脉路,就像**一样,他身体会慢慢地废掉,到时候怎么也想不到我们身上。”铭志说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老大高明!”依文佩服地竖起了大姆指,心下却暗暗惊心。
铭志年长依文一岁,自从十三岁启蒙以来,三年时间就修到了炼体中期,这个速度依村百年来只出现过两人,一人就是依祖,他是第二人。
他十四岁时已经修到了炼体初期,当时村长和护族们都不相信,大护族亲自测试后,大家才相信。
村长将震村之宝破月弓亲手交给了铭志,鼓励他努力修行,争取接任下一荐大护族。
破月弓是村中唯一的神器,配合追风箭,只要修为足够,可射日月。可惜追风箭只有三支,被供在祖庙内,不到万不得已,不得动用。
即使没有追风箭,单凭破月弓,也足可震慑周边村落,不敢贸然来犯。
如今铭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村中的修炼者都要礼让他三分,连依文依武这二熊也因为认他为老大而感到无比光荣。
唯一有些让铭志头痛的是他的这位未婚妻,村花依一。她总是与自己对着干,就如今天,一个普通村民,非要自己花费蒙力疗伤后才肯罢休。
想到依运乘机握着依一的手,他心中就有一股冲动,狠不得把那人的手剁下来。
“既然依一可怜他,那就让他变得更可怜一点吧。一个下贱的野种,也佩与我的未婚妻肌肤接触?”铭志心中狠狠地想道。
依运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了家中,虽然铭志为他疗了伤,但修炼者的两拳,不是随便疗疗伤就能痊愈的。
刚开始有些麻木,并不觉着有多痛,如今天神经恢复了知觉,浑身上下没有一个位置不痛,钻心的痛。
与身体的痛相比,身心痛更让人难以承受,启蒙希望的破灭,让他心灰意冷,唯一的希望就此断绝。
“上天为何如此不公?难道注定我只能做一个普通人?只能任人欺凌?”依运站在小院内,望着蔚蓝的天空,喃喃地说道。
天空一片平静,没有回应,也不会有回应。
“命由天定!命由天定?”依运咬牙忍着疼痛,狠狠地说出了两句话,脸上现出坚定的神色。
他就是这么倔强,他就是不相信命运。
“运儿,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听到爷爷的声音,依运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从屋内走出来,关切地望着他。
“没有,我不小心从山上摔下来了。”依运擦了擦脸,挤出一丝笑意。
他不忍心让爷爷担心,虽然爷爷有些神智不清,但他能看出爷爷对自己的那份关心,是发自内心的、亲人间才有的、无私的关切。
“都这么大了,还是毛毛糙糙的,走路也不看着点。摔到那儿没有?”爷爷走过来,扶住依运的肩膀,仔细地打量起来。
“没事儿,就是摔了一下,你看,胳膊、腿,都好好的。”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没事儿,依运忍痛在原地转了两圈,又抬了抬腿,伸了伸胳膊。
“您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就是今天的柴没打到。”依运怕爷爷不放心,故意把谎言编的仔细,听起来没有漏洞。
“没事儿,柴没打到明天再打,人没事儿就好,人没事儿就好。”爷爷喃喃着,佝偻着身躯,一步一拐地向屋内走去,微风吹动他的白须,轻轻地左右摇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