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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潮县,都京临城想必无一不知两大绣坊,一则是宋府大夫人秦氏的绣楼,二则便是沐府大公子沐政的闺绣,然而秦氏从都京京城带来的绣工,比之沐府略胜一筹,此事也是人人皆知,人人议之。
而如今更让人议论纷纷的,却是另一桩事儿。
便是秦氏一死,长女宋绮罗不哭且主家之事,变成了潮县大不孝之说,任谁也是没见过这长女宋绮罗一面的,虽然总是跟随秦氏东奔西逛,但宋绮罗一直带着面纱,亦是因为潮县女诫中,闺阁女子出门不得露面这一条。
往往这些闲言碎语,便是从茶楼里传出的,要说茶楼,便是许记茶楼最为出色的,坐在二楼雅座的墨衣青年,指如葱根,青丝挽起,衣冠楚楚,仅仅是一个侧脸,便瞧出青年一表不凡,美如冠玉。
时而上前续茶的小二,都忍不住多瞧上两眼,然,墨衣青年的轻眸一抬,小二便迅速的低下头去,有些面红耳赤,逃离似的便离开了。
“这宋府大小姐到底是心狠,生母一死便要主家,可见其心之野。”
“可不是,断然把这事儿放在别人家,绝是做不出这事儿的,生母灵堂之上,竟然面色平静,可是不孝女。”
“唉。”坐在对面的女子微微摆了摆衣袖,面纱遮掩下,只露出一双明净的眸子。
“嗯?何事叹息?”墨衣男子的声音很是悦耳,但对面的女子,却并不为之所动,反则更叹了一口气。
女子直了直身板,瞧着也是十三岁上下:“你这府里的事还未完全打点的好,便跑了出来,让你那二娘知晓,可不钻了空子?”
墨衣青年不为所动,轻抿一口茶水,神态安逸:“我只是来茶楼……听听如今的闲言碎语罢了。”
女子眉头微皱,眸子里很是担忧,轻轻的唤着:“绮罗。”
宋绮罗含笑将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女子不要这么唤着自己,墨衣青年便是宋绮罗女扮男装的,她要打点绣楼,自然不能整日带着面纱行走来去,男装,便是最好的法子了。
“素素,我娘与你娘一直交好,你且问问你娘,我娘……走前可有说些什么。”宋绮罗眸中的伤感一闪而过。
对面的女子便是许记的长女许素,与宋绮罗是自小玩伴,秦氏与许氏夫人亦是潮县知晓的好友,许素斜头不解:“这话是何意?你娘莫不是……”
许素心思慎密,与宋绮罗一起如此多年,宋绮罗说的语气,以及话语里的别意,别人听着觉得没什么,但许素却能一语点破:“这事儿,你可找到线索?”
宋绮罗摇摇头,唇畔却微微勾起一抹笑意:“难道还怕找不到?”
对面的许素也是恍然大悟,如今宋绮罗主家,这大小之事均在她的掌握之中,她向来就知道宋绮罗能吃苦,但这主家之事,却让许素捏了一把汗,但瞧见宋绮罗那唇角的笑容,她静了心,良久,道:“你变了,不过三日未见,却总觉得仿若三年一般,以往你敢哭敢笑,如今怎么这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