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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曦离的手腕处,细细的血痕已经干涸了,被指尖的轻抚牵扯起来,就像一撇细笔无心画上的胭脂。
至少……是曦离的血……不是他随意找来的男人的血……
幻暝哀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她居然会期待那是曦离的血?
幻暝哀抬眼,看见的是明曦离妖娆的容颜。
甘美,却危险,美到魅惑。
他那经历了所有噩梦的心,千锤百炼之后,本身就是一种毒药吧。
他倾身,附在她的耳畔,那带着淡淡嘶哑的声音,轻声说着,“哀,就算是下阿鼻地域,我也不会放过你……就算是魂飞魄散,你,也别想逃开……”
一室烛火流离,他桀骜不驯的银色长发,是她全部的视线。
他冰冷的指,冰冷的眼。
对他,她从何时起,早已无力反抗。
两百年后?还是从两百年前?
纵然是被蛊惑,饮下那极致的欲望之毒。
幻暝哀已不记得那么多了。她闭上那双明若琥珀的血色眼眸,心去忽然痛了起来。
这些,是当初喜欢上这个恶魔的代价吧……
幻暝哀分不清,是那欲望之毒发作,还是她又想起了往事。
那如陈年佳酿般,只会越发深沉的记忆……
明曦离抱起了她,轻轻放在柔软床榻。
温柔得恍若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幻觉。
不及幻暝哀起身,明曦离俯身下来,强硬挑起她的下颚,拨开额前碍眼的刘海。
十一公主那张被人称呼为精致的脸,没有一丝血色。
苍白得惊人。
温润的唇,落下她的脸颊,撬开贝齿。
他霸道不惜一切的吻,是她全部的知觉。
幻暝哀觉得自己累了,不想也无力反抗。她只想当个旁观者,不去理会,这可悲的此情此景。
曾经,他挽着她的手,温柔说着,以后,会陪她一起,看漫天落花。
今日,他站在兄长的对立之面,他们,只能是敌人。
昔日的凤凰花,早已凋零,空留一树荒芜,仿若缟素。
无法回到过去。
幻暝哀希望这些只是一场梦。她希望两百年的幻梦一场,醒来时,看见的,还是说着喜欢她的他。纵然他不是手握重权,亦不是高贵的六家贵族,只要他说一声,她仍会毅然决然抛下公主之位,跟他走,哪怕自此亡命天涯,背叛整个冥界。
即使她知道,她的出生,不过是幻暝族的一枚棋子。
如果没有那一场背叛。
背叛,挣扎,往昔,救赎,湮灭。一切的一切,何时,才会是个尽头。
她不知道。
轻薄的衣料,嗤一声被撕开。
碎成布片,凌乱飘落。
幻暝哀微凉,很快蜷缩起来。
明曦离似是不满她的无动于衷。下一刻,用力扣住了她的手腕,他压在她身上,她无法动弹。
十指连心,幻暝哀的知觉,仅剩下明曦离强势的霸道。
“幻暝哀,看着我!”
似是被蛊惑般,她睁眼,望进的,正是那一双,疯狂的冰冷眼眸。
那幽深的蓝色,波澜乍起,似是要湮灭一切。
她的唇间,尽是曦离的血味。
是妄情甘美而危险的味道呢……
墨色的青丝,与银白的长发纠结,缠绵。
近在咫尺的触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强烈,鼻息间尽是属于明曦离的味道。而幻暝哀,对于这超越曾经界限的触碰,惊慌与反抗得太晚。
亵裤被扯下来,肌肤从未有过与男子这般亲密接触,幻暝哀几乎是本能般想要逃避。
“混账!放开我!”
徒劳的挣扎已经太迟,明曦离的钳制不觉加深了力道。
他冰冷的指腹,冰冷的唇,在她的肌肤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印子。
“哀,不是说喜欢我么……那就给我乖乖听话……”耳畔那人的话语带着异常的炽热,本能地躲避开来,明明是丝织摩挲过**的后背,却略微疼痛。迷迭使所有感官与知觉更加清醒。下唇被自己咬得已经没有知觉,血液却沸腾得厉害,抑制住喘息的话语颤抖得厉害。
“那是……是骗你的……”手腕被用力按压多时,腕间璎珞锐利边缘早已刺入皮肤,冰冷而生疼。
“骗我?”眉间却没有预想之中的怒意。
妄情之毒沸腾在血液之中,化作最为沉重的枷锁,将她禁锢在明曦离身下无法动弹。毒发之时,明曦离已然无须那般禁锢她。他松开她四肢上的钳制,仔细打量着她**的躯体,宛若野兽再打量它临死的猎物。
幻暝哀讨厌这种被人**裸注视着的感觉。
明曦离轻吻她的唇,话语却没有一丝温柔。“真是不诚实,哀……”
“疼么?”明曦离忽而拉起她的手,拨开印在手腕上的禁咒璎珞,似是可惜那道道划痕,“如果你听话一些,本可以不用这么麻烦。”
幻暝哀用力挥开那人的手,却不料腕间的流苏划过明曦离的右脸,在他的眼角留下一道血痕,纤细宛若瓷上划痕。
“不可能。”话语因那人的血而停顿片刻,“我跟你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没有任何关系……”明曦离曦离抬手,手指拂过眼角,深酽的眸子湛蓝的眼在映上血的刹那,敛成危险的弧度。
“我想你还没弄清状况吧,昭和公主!”
腿被强行分开,那人刻意带来的疼痛让她无法忽视。
“我们,是敌人,不是么?”
明曦离近乎疯狂的占有与疼痛,是幻暝哀仅剩的所有的知觉。
甚至那不知多久之后,腿间满溢出来的液体流动感,也变得迟钝得宛若幻觉。血色沾染着浊白,弄脏女子原本干净白皙的腿。
男人的手伸了上来,似乎贪恋她胸前的柔软,却也乱了分寸。
明曦离的吻是火热的,触碰是火热的。但那般火热,感染不了幻暝哀愈发冰冷的心。
红烛帐暖。
血色妖娆。
在幻暝哀的回忆最深处,明明已经快要蛰伏沉眠的部分,似曾相识的歌谣像是水底的光,忽而发出耀眼的光亮照破了迷障,在脑海中起伏回旋着吹起的,是清醒的罡风。
时光流转,回到两百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