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是陶一琴。这是个圆脸的女孩子，年龄应该比前面的廖晓晨稍大几岁。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照射的原因，脸色看上去有点儿苍白。
因为请假，这名女店员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不在店中，排除这段时间，应该重点留意的是她在两点半以后到五点之间的行踪。
“那段时间啊，”她清了清嗓子，似乎想了一下，才说道，“应该是在店里负责给客人送餐吧？我记得从外边回来后一直到晚上，都是这样。下班前一个小时，才到优惠券兑换窗口。记录上应该能查到。”
“送餐期间，”江阳点点头，问了相同的问题，“你有没有到过杂物间？”
“杂物间？”陶一琴似乎愣了一下，“我不记得了，可能去过吧！嗯……只记得五点过后去了一次，那次我一个人拿了一大箱餐巾纸出来，很吃力，所以有点印象——”
五点以后，在时间范围以外了啊，江阳心想。
“早上请假以前的那段时间呢？”
“请假以前？”对方再次想了想，仍然给出一个平淡无奇的答案，“同样是在负责送餐……”
“那么你在店里期间有没有看到过什么可疑的人物，比方说客人之中……”
“这——客人很多，就算当时看到什么特别的，但忙起来的话，也不会记得太久的。”
“死者孙林呢？你昨天有没有在店里见到过他，或者更久以前……”
“没有。这一点我可以肯定，也许他以前来过店里，但我没见过他——”
……
问了几个诸如此类的问题，得到的净是没多大意义的答案，江阳虽觉意犹未尽，但也只好作罢。直到对方起身离去时，才突然说道：“对了，可以问一下吗？你昨天为什么要请假？”
江阳感觉到陶一琴的背影短暂凝固了一瞬间，然后她转过身，带着犹疑的表情问道：“这和案子有关系吗？”
“有没有关系，”江阳顿了顿，试图挤出一个笑容，但感觉自己脸上的表情还是很僵硬，“我们自然会判断，多了解点情况对破案没坏处。当然，这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
陶一琴感觉到这个警察的言不由衷，沉默半晌才开口：“嗯，有点私事，所以临时决定请假……”
“好的，可以了。”江阳点点头，“如果有需要，我们会再找你的。谢谢你。”
梅菁菁是案发当天下午三点到四点期间在兑换处当班的店员。这一个小时正好在十二点到五点期间。
“昨天下午三到四点，你一直在那个窗口，没离开过吗？”
对这个问题，梅菁菁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立刻摇头，“离开过一次，中间去了趟洗手间，但很快就回来了。”
“这期间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人进入过杂物间或是过道？”
“进出的人倒是比较多，”没经过太多思考，年轻的女店员就回答道，“有一些店员去过杂物间。哪些人我记不清了，但都很快就出来了。”
这个回答同样没多大作用。
“四点以后，你做了些什么？”
“在店里为客人送餐，一直到晚上下班。”
“之前呢？三点以前，从十二点开始的时间。”
“还是同样的事吧？”梅菁菁皱了皱眉头，好像觉得这种问话方式有点无聊，“从早上到十二点以前，我一直在点餐台，直到十二点以后才开始负责送餐。两点半以后，是半个小时休息吃饭的时间。然后，到下午三点——”
江阳点点头，表示不用再重复。“你一点钟到过杂物间吗？”
“一点？”对方似乎想了想，才点点头，“去过，我拿了十只餐盘。那时康经理正在清点货物。”
“你十二点以前在点餐台……那么廖晓晨是什么时候到那里的，还记得吗？”
“大概十一点吧！”
“中途有没有离开过？”
“应该没有，那个时段忙得不可开交……”
“嗯，”江阳略一沉吟，抬头看着她，“陶一琴昨天请假的事你知道吗？”
这个问题似乎令她有点意外，愣了愣才茫然点头。
“你有没有听她说起过请假原因之类的？”
“嗯……昨天上午快到十一点的时候，她好像接了个电话，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
“电话？别人打给她的？”
“没错。”
“她离开的时候是十一点整吗？”看到对方愈发茫然地点着头，江阳继续发问，“有没有看到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嗯，两点过吧——大概。”
“那，她回来后有没有说起什么？比方说到过什么地方、做了些什么——”
“没听她提过，我也没问。”梅菁菁立刻摇了摇头，瞟了一眼远处正在接受调查的其他店员，“最近小琴好像不太愿意说工作以外的事。表面上没什么，但感觉她情绪不太好。我也不好细问……”
“哦。”江阳点了点头，“她经常请假吗？”
“这倒不。我记得这还是今年以来的第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