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五士姬,23岁,就住在万谛宗,是饲养员。”
“23岁,比我小两岁,你叫我狗哥哥,不屈。”
“我没有叫你哥,是这只鸡叫的时候尾音是“‘咯咯咯’的‘咯咯’。”
“那也是叫哥哥。”
“不是,是口字旁加各字的‘咯’,不是哥哥的哥。”五士姬更正。
“反正我听的就是哥哥,算啦,你爱叫不叫。”
“本来就没叫嘛,你龌龊,你无耻,这辈子都别想当我哥哥啦。”
“呵呵,好好好,我无耻,那你名字就好吗?五士姬,你不想当鸡都不行。看来你是前生注定当鸡啊。这就叫轮回,懂不,轮回。”
“我姓‘五’,士兵的士,霸王别姬的姬,不是大乌鸡的鸡。”五士姬解释道。
“好吧,随你咋解释了,那我也告诉你我的名字。”
言罢,郑重其事地盯着五士姬伸出小爪子,拍了拍胸脯,道:“我,真吴尺。”
“是啊,我都说你无耻了,你能自己认识到自己无耻,还是进步很大的。”
“我是说,我的名字叫真吴尺,明白了吗?”
“真无耻?咯咯咯,咕咕咕,喔喔喔,叽叽叽,真无耻……”
五士姬仰着粗粗的脖子,用上了鸡的所有笑声,扑棱着大翅膀子笑个不停。
等五士姬笑的差不多了,真吴尺学着刚才五士姬那种淡定的神态,道:“吾是鸡真无耻。”
“你咋骂人。”五士姬停止了笑声,问道。
“我骂人了吗?你是人吗?”
“你……你真无耻,气死我啦。”
“咱俩一个是鸡,一个是狗,都属于家禽,半斤八两,就不要相互嘲笑了,懂吗。”
“哼,我即便是鸡,也比你这只狗强多了,想听听世人都咋形容你的吗?”
“一只平凡的狗也可以伟大,也可以震撼世界,我没感觉有啥不好,你说说,都咋形容我的。”
“狗皮膏药。”
“鸡皮疙瘩。”真吴尺眼皮都没眨,就跟上一句。
“对对对,贴上你的狗皮膏药,就起鸡皮疙瘩,全是假药。”
“嘿嘿,真假不是你说了算。狗皮膏药全世界闻名。”
“狗急跳墙,狗仗人势。”
“你长的鸡肤鹤发。”
“你狗眼看人低。”
“你鸡蛋里挑骨头”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鸡肋。”
“狗肺。”
“你拿着鸡毛当令箭。”
“你死狗扶不上墙。”
“鸡烂嘴硬。”
“狗屁不通。”
“鸡飞狗叫。”
“狗盗鸡鸣。”
二人越说越快,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感觉不对劲,已经受不住了,同时喊道:“鸡犬升天……”
鸡犬升天!
汪汪汪,喔喔喔,五士姬和真吴尺哈哈哈大笑。
……
二人边向前走,边闲聊起来。
“五士姬,你说我这小身板儿,是不是挺迷人的,能不能讲讲有关京巴狗的一些知识,好歹也让我知道知道,最起码也得达到没有忘祖的标准。”
“京巴狗,又叫宫廷狮子狗,是古老的狗种。有个性,表现欲强,酷似狮子,代表着勇气、大胆和自尊。”
“嘿嘿,这还差不多,和我的性格挺像的。”真吴尺得意地笑着。
五士姬瞥了一下嘴,大嘴丫子直接撇到耳根后面。
“嘿嘿,还有啥别的优点?”真吴尺有些厚颜无耻地问道。
“气质高贵,有帝王尊严,情感细腻,温顺可爱,但又十分倔强,而且非常聪慧、机灵。”
“你是在说我吗?我们前生认识吗?嘿嘿,你肯定在说我吧。”真吴尺小爪子挥舞着,有些得意忘形地说道。
“我说的都是度娘里说的,并不是你,别臭美啦,你除了无耻,没什么优点。”
真吴尺不以为然,问道:“你看哈,那些禽兽,都有这个那个数不清的传说,我们京巴家族也应该有吧。”
五士姬眼睛一亮,喔喔地笑着,又一撇嘴,道:“有啊,而且是一个很美丽的传说。”
真吴尺突然有一种要吐的感觉,捂着自己的嘴。嘿嘿,这大弯弯硬硬嘴,亲谁一口都够呛啊。
“京巴狗是鹰和狮子的产物!”
“咋讲。”
“杂种呗。”
然后五士姬就扑棱大翅膀子,开怀大笑,大嘴丫子快扯到后脖颈子了。
真吴尺一脸懵逼!
紧接着就是暴怒无比,恶狠狠地吼道:“我靠,你敢骂我是杂种,你个人妖鸡,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五士姬笑的眼泪流进了大嘴丫子里,见真吴尺扑来,急忙扑棱着大翅膀子,一路喔喔喔地叫个不停,落荒而逃。
“人妖鸡,鸡人妖,你给我站住……”真吴尺汪汪汪叫个不停,撒开小短腿,在后面穷追不舍。
五士姬上气不接下气地停了下来,转身道:“别追啦,我跑不动了,我说的是真的,度娘说的,还说你是麒麟呢。”
真吴尺也很累,喘着粗气,道:“麒麟?我是麒麟?真这么说的?”
“嗯。”
“这还差不多。”
嘿嘿,人妖鸡,敢编排老子,此仇不报非狗枸!
“度娘也说你们鸡了,赞美之词太多了。”
“我咋没看见,你说说。”
“就拿你来说吧,你看看你,肥臀高高地后翘,真是……真是……”
真吴尺微闭双眼,仰头非常陶醉地说道。
“真是啥?”
突然变得严肃,盯着五士姬,一字一句地道:“真是骚!”
言罢汪汪汪地笑个不停,最后滚在地上依旧汪汪汪。
五士姬成了呆若木鸡。
原本以为大乌鸡能扑棱着大翅膀子攻击自己,真吴尺滚出很远,见没有动静,扭头一看,五士姬站在那里默默流泪。
真吴尺爬起来,走到五士姬面前,有些不知所措,问道:“你咋哭了?”
“我想家,想爸爸妈妈啦,人家是一个女孩子,你还欺负人家。”五士姬说着哭的更厉害了。
真吴尺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开嗓子嚎啕大哭:汪汪汪汪汪汪……把五士姬的哭声给盖了过去。
同时泪水犹如奔涌的波涛一般四下飞溅。
这是自己哭的最为悲催、最为卖力气的一次,他深信,能感染任何人,即便人死了,也能给哭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