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柠顿了下，指着那个被顾嫣然砸地满头是血的人，颤巍巍地问，“她叫什么名字？”
倒是那女孩旁边的人趾高气昂答，“沈氏千金，沈玉。”
真的就这么巧了。
沈氏，顾嫣然眸色一变，随即又掩在深处。
一群女孩浩浩荡荡地被送到医院，医生简单地包扎了下她们的伤口后。陆清柠在走廊里来回走动，紧握着顾嫣然的手，“怎么办？怎么是沈玉啊，她不是在美国读书吗，怎么又回来了。我都不敢打电话给我三哥。”
“凉拌。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不要太担心。”顾嫣然虽然这么说，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
医务室里，那个叫沈玉的女孩正在被救治，陆清柠又问，“嫣然，你说，她不会脑震荡吧，以靳言川跟沈家的关系，我们要倒霉了。”
沈家和靳言川的关系厚重，顾嫣然也听说过。几年前，美国有个女孩子欺负了沈玉，后来那女孩残了。
所有女孩都屏息在等手术室里一个答案不是没有理由的。
终于，手术灯暗了，医生出来，拿下口罩，陆清柠忙道，“医生，怎么样？”
“还好只是皮外伤。”医生又道，“只是需要静养。”
陆清柠明显松了口气，沈玉被送进了高级病房。
偏偏就是这时候，那个男人身后跟着两个保镖，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如期而至。
“靳，靳少。”以陆清柠为首的女孩浑身都有些哆嗦，一群人围了上去，唯唯诺诺。
“谁干的？”
那些女孩的视线落在了座椅的那个身影上，陆清柠嘴唇微微动了下，却开不了口。
“是我。”
靳言川的视线越过人群，落到了端坐着的女孩身上，眼神一眯，“你们先走。”
陆清柠旁边的那些女孩听到这句话后，心情前所未有的放松。倒是陆清柠还呆在原地，想上前不敢，后退又觉得不够意气。
“还是你也想留下来？”靳言川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陆清柠心里一颤，脚底抹油，跑得飞快。
顾嫣然喝的酒早在打架的时候就醒得差不多了，原来的阴郁情绪此刻也散得差不多了。现在，她感受着，男人越来越近的脚步，皮鞋的声音，响彻在她耳际。
她抬起眼睛，说实话，不怕，是假的，顾嫣然站了起来，低着头，轻声说，“我错了。”她的手握住靳言川的，睁着眸子看他，好像只要他一说重话，顾嫣然的眼泪随时都可以流下来，“我喝醉了。”
回答她的是一片沉默。
见他没有好转的神色，顾嫣然真的就小声啜泣起来，“我本来也是有人宠着的顾小姐，本来现在处理这件事情的人肯定不是我，好好地，别人就说我娇媚了，还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怎么了？我勾她家男人了吗？”
“好了，我也没说要怎么样。”靳言川挥了挥手，那两个保镖也离开了，走廊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坐在她旁边，“别人说你娇媚，是夸你，你生什么气？”
顾嫣然睁着眼睛说瞎话，湿润的眸子望着他，“她的意思是我就是狐狸精，勾引你了？”
靳言川轻笑了一声，反问她，“你没有？”
她翻身坐在他身上，双腿夹着他的腰，低着头委屈道，“那也不准她说。”手指划着他平整的西装，“那你原谅我了？”
靳言川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低沉，“没有下次。”
顾嫣然破涕为笑，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倾身去舔他的耳朵，靳言川的手往下，拖住了她的臀。顾嫣然身体僵直了一瞬，细微的动作又怕被他察觉，只得在嘴上更卖力。
过了几分钟，靳言川拍了拍她的腰，“你先回去。”
顾嫣然从他身上下来，手指勾着他的，“要想我。”
从医院出来，顾嫣然抬头看了眼星空，做了几遍深呼吸，总算逃过一劫。划开手机，有几通未接来电，全是陆清柠的。
那边声音急促，“嫣然，靳言川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没有。”
“怎么可能？嫣然，你怎么做到的？”那边惊呼出声。
怎么做到的，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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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时候，顾嫣然伸手划开手机，迷迷糊糊地喂了一声。听到手机里传来的三个字，“还在睡？”
顾嫣然顿时惊醒，倒不是因为说的话，而是因为那头的人，靳言川。她认真地看了眼手机，已经十点了。她坐起身来，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一点，软一点，“昨天喝多了酒，比较晚睡。”
“给你半个小时，我在锦绣衣坊等你。”
看着显示通话结束的手机，顾嫣然愣了会儿，这是要带她逛街了？来不及多想，立刻收拾好自己出了门。
偏偏还是锦绣衣坊。
顾嫣然对昨天慕容琳的那句话是有气的。
人嘛，自己做是一回事，听别人说又是另一回事了。
这一次，顾嫣然的手擦着靳言川的手进了锦绣衣坊，别人看起来手是握着的。慕容琳自然笑着出来迎接了，喊了声，“靳少，顾小姐。”
顾嫣然挑衣服的时候，靳言川坐到里间的沙发上去了。
慕容琳刚想转身离开，顾嫣然就娇俏开口，“慕容姐，我挑衣服的时候喜欢有人陪着。”
顾嫣然瞧着慕容琳那张带笑得勉强面具，心情顿时好了许多。她又随手拿起几件衣服，吐槽道，“我摸着，这些衣服的做工越来越糙了。”回头觑一眼慕容琳越来越差的表情，顾嫣然心里一阵爽快。她还是明白见好就收的道理的，于是手指抚过红唇，点了几件衣服，“这些我都要试。”
里间和外间是隔了层屏风的，屏风上是美人画像，透着古典和雅致。
顾嫣然试的第一件是裹胸短裙，她换好衣服走出来，在靳言川面前转了两圈，见他不说话，索性蹲在他面前，问他，“好不好看？”
“你看着买。”男人摸了摸她的头发。
顾嫣然抬眸，气急道，“那怎么行，你说好才算行，”她又低声嘟囔，“我穿还不是给你看。”
男人拍了拍她的脸，“去试。”
第二件是那种需要拉后面拉链的连衣裙，顾嫣然本来是不打算拉在最头上的，但转念一想，她向外低喊了声，“靳少，我拉链拉不上。”
更衣室很大，能容纳得下两个人。顾嫣然背对着他，彼此听得见呼吸声。
突然，噗呲一声，她的拉链被拉了下来。一双手从后面伸进了衣服里面，停在她的腰间，捏了捏，男人指腹的温度像要灼伤了她。顾嫣然先是一阵茫然，有些排斥，随即反应过来，转过身面对他，笑颜如花，“这件衣服靳少喜不喜欢？”
靳言川眼眸暗沉了下来，把她抵在墙壁上，低头咬她的锁骨，手还在她的衣服里面，摩挲着她的腰。
更衣间的门还没有反锁上，顾嫣然害怕忽然有人进来，还是有些胆颤心惊的。还好，靳言川只磨了她一会儿，就放开了她，给她拉上了拉链。
顾嫣然最后试的是一件水蓝色的晚礼服，是无袖的，臂间设计了流苏。她穿着那件晚礼服走到他身前小声嘟囔，“我已经很久没有参加过聚会了，也不知道买了什么时候有机会穿？”
“机会是靠人争取的。”靳言川把她额前的碎发向后拨了拨。
“那别人的机会都是靠争取的，我的是靠你给的。”顾嫣然扯了扯他的衣袖。
靳言川摸了摸她的头发，声音低沉，“如果你一直这么乖的话，会有机会的。”
最后，顾嫣然试的衣服都被买了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