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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亭菀中,一个白色身影席地而坐,如玉的手端举起茶壶,碧色的液体倾泻而下。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缕缕茶香飘出,让人身心放松。
南无轼端起泡好的茶,嘴唇轻碰边缘,目光凝视前方,似是略有所思。这场景如美好的画卷一般,深深的刻在侍女心中,侍女也因此看的痴了。
太子,陛下准允在鲤蛟停留一个月左右。一个黑色劲装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亭中。
侍女听着声音,也回过神来,面色苍白,只能急忙跪下请罪。
南无轼也只摆了摆手,让她下去。
看着侍女离开后,南无轼喝了一口茶,问道:他可是还说了什么?
陛下说,两个月后薄曦公主也会到楠芜,到时候让太子做好宾客之仪。黑衣男子的声音到最后变得小了。这个陛下当然指的是楠芜国君——南无拓
南无轼听着男子的话,面上有些松动,问道:嗯,木英,查的事怎么了?
下桃公主之事,属下也只查的不大全。只知道下桃公主的确不是鲤蛟皇亲生,但的的确确是阳妃十月怀胎生下。下桃公主出生一个月不到,便会习字,还会问些古怪刁钻的问题。潮月节那天,属下在下桃公主寝宫门外,听到阳妃喊下桃公主骨儿。咳咳,这些便是属下这几日所查到的。木英的声音有些嘶哑,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
木英,最近可是遇到什么人了?南无轼声音淡淡的。
属下前几日跟踪下桃公主,不巧被阳妃察觉,属下中了她一掌,不想还是被太子看出来了。
唉,也罢。你起吧,回去好生休息,先让木落代替你。
待木英离开后,南无轼的身影在暮亭菀中渐渐显得有些凄凉,目光留连在那一池的莲叶中。
转眼间,三日过去。鲤言蹊身着淡蓝色男装,头发被高高绾起,用一根发带束住,手中的折扇尽显风流之色。
鲤言蹊正大步向宫门口行去,因周围是冷宫,这条路无人问津,现在也无人行走,秋风吹起,尽添一股凄凉之色。
然而宫门口的一抹白色身影在这条路的尽头,竟然比这秋风还要来的凄凉,南无轼比起在宴会上更加出尘,白色袍子被秋风吹起,飘飘欲仙,光滑的头发被松松的束住。
似乎察觉到有人来,南无轼转过身,嘴角带着一抹春风和煦的笑容。
看到南无轼笑了,鲤言蹊一阵脸红,急忙说道:我穿男装只为出宫行事方便些,你不许笑!
公主穿女装,很漂亮,这男装,不失英姿。南无轼夸赞道。
虽然听过不少的阿谀奉承,鲤言蹊还是没皮没脸的脸红了,毕竟女为悦己者容嘛。
有什么好笑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不妨也听听。鲤言蹊的身后传来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
鲤言蹊转过身看着来人,陆绯宿身上玄色宽袍,他身上的王者气息便不由而主的散发出来,一脸媚笑。
鲤言蹊轻咳,说道:我与太子只是讲了个笑话而已。
什么笑话,我也要听听。
该死,哪里有什么笑话,这可苦了她,只能从前世看到的一个笑话现掰了:从前有个人得到了一本秘籍,他师父曾经对他说,此功你若练成,必定会成魔。那个人一横心就打开秘籍,结果砰的一声,他变成馍了。
陆绯宿嘴角抽搐,扶额无奈的看着她。
噗嗤。鸣茹雪正朝他们走来,听到鲤言蹊的冷笑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这是什么装扮?陆绯宿这才注意到鲤言蹊的男儿打扮。
出宫在外,扮成这样,做事方便些。既然出了宫,你们也不要皇子公主的叫了,各自称各自的名字好了。
众人不做声,鲤言蹊只当他们默认了。
接着鲤言蹊又说道:在外面我是大哥,你们都要听我的,不然把你们丢在山贼窝里给人当压寨夫人。说完就拉着鸣茹雪走了。
#三人皆是无奈的摇摇头。
四个人也是最近才熟络起来,好在一路上有鲤言蹊叽叽喳喳的说了一路,这一路才没有那么尴尬。
等众人走到城门口时,已经黄昏了。鲤言蹊雇了马车,车夫驾驶着马车,向城外驶去。
大哥,我们这是去哪儿?南无轼坐在马车里,笑着问鲤言蹊。
去哪里?这倒是个难题,鲤言蹊在西衡生活了十六年,也没有出过满阳城,外面是什么样子,她还没去过。还好出门让珏玉给了一张地图。
鲤言蹊从怀里取出一张地图,展开给众人看,地图把鲤蛟大大小小的城池都描绘上去了。
鲤言蹊盯着地图发愣,现在他们正在去满阳旁边的小村落,暧远村。
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
我们先去暧远村。鲤言蹊看着地图一阵思索。
南无轼也不说话,笑如春风地看着她。鲤言蹊被看的发毛,撇过头,不去理会。即使鲤言蹊撇过头,但她还是感觉到了视线没有离开她,鲤言蹊皱了皱眉。鸣茹雪和陆绯宿也注意到了这细微的暧昧,不说话。
无奈,鲤言蹊开口道:你们别指望我会带你们去好玩的地方,十六年,我从来就没出过满阳。走一程算一程,等时间够了,我会送你们回去的。
那你呢?南无轼问道,尽管鲤言蹊说的很小心,但还是被他察觉出了一丝不同。
鲤言蹊惊地身子一震,安抚好自己,扯了扯嘴皮,让自己笑着转过身:自然是跟你们一起回去了,不然你以为我能到哪里去?
哦?南无轼挑眉,鲤言蹊正要开口辩解,南无轼又说道:那是,大哥既然也要回去的。
听着南无轼和鲤言蹊的对话,鸣茹雪和陆绯宿不做声,自己想自己的事。
气氛突然尴尬下来,鲤言蹊正要说点什么来缓解气氛,正巧车夫跟他们说暧远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