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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身伤痛的风逸拖拉着脚步走在幽静的林道,口中哼着不着边调的小调,一脸的舒畅。走了半个时辰之后,来到一间隐藏在竹林深处的小竹屋,不远处一条小溪“哗啦啦”地流淌,数只蟋蟀躲在暗处“吱吱”地鸣叫,春风飞掠而过带起竹林轻轻地摇曳,一处清新怡人的乡村晚景。
在很小的时候风逸便发现自己的身体怪异,因为父母早亡,在镇上他和风铃经常被欺负,所以常常和别人打架斗狠。每次都是伤痕累累地动弹不得,第二天身上只留下淡淡的伤痕,身体不仅恢复,强度更胜从前。所以风逸总爱和别人打架,一是为了保护妹妹不受伤害,其次便是受伤后的身体变化让风逸心中窃喜。在那次被洪烈打伤之后,风逸终于找到了免费的陪练。总是和孩子动手什么都学不到,和洪烈打就不一样了,作为城镇上有数的高手,其臧术高深,这是他与臧术的直接接触,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三个月的时间已经让原本没有丝毫根基的他达到第二阶段锻骨,比起那些在臧馆学习三五年才到这一阶段的孩子快得太多。这也是为什么风逸的每一次挑衅洪烈都不会做出过分举动。这是一个天才,每一个做师傅的都梦寐以求的徒弟。天才不仅仅需要天分,还要忍别人不能忍的事,吃别人不能吃的苦,这些风逸都能做到,只是无门拜师而已。
小竹屋微微发着暗淡的烛光,风逸轻手轻脚地推开门,一张面带怒气的可爱脸蛋凶狠恶煞地盯着他,顿时尴尬地手脚无措,傻傻地挠着后脑勺呵呵干笑着:“嘿嘿,晚啊,小铃儿还没睡啊,哟,你瞧这小嘴翘得都可以挂水壶了。”
“哥,还不从实招来。今天是不是又去臧馆了?”风铃双手叉腰气势十足的喝问道。
“没~~没有,天地可~~”风逸顿时目光闪烁。
“你能不能换一个人来证明,他们又不会说话。你的伤哪里来的?快说!”风铃嘴上虽然很凶,手上却没闲着,熟练地拿出草药,用棉塞小心翼翼地给风逸擦拭脸上的伤口,轻柔地吹着,一脸的心疼:“哥,我知道你想要学臧术,我们家穷付不起学费。爹娘也没给我们留下什么,可我不想看到你这样!”风铃一边擦一边伤心地哭了起来。
“别哭,小铃。哥哥一定要出人头!让你过上好日子!让你可以上学堂!可以吃饱饭住上大房子!可以带上漂亮的发簪穿上美丽的衣裳!不用再上山采药挖野菜~~~~~哥哥答应过母亲的要好好照顾你,哥哥苦点不怕,只要能天天看到你笑哥哥就别无它求了。”风逸看到风铃哭了,愈加地不知道如何是好,一边安慰一边给妹妹擦眼泪。在这个世界上,风逸死都不怕最怕的是看到自己的妹妹哭泣。
“哥,我不要你这样,我不需要那些东西,只要能和你天天在一起小铃就满心欢喜了。”风铃哽咽着说道。
“嗯,只要有妹妹在身边哥哥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风逸拉着妹妹的手坚定地说着。
“哥,我去热些饭菜,你等着。今天还不错,在山上找到几只蘑菇。”风铃破涕为笑想起风逸还没有吃饭,欢快地起身如飞舞的彩蝶般翩飞。
看着端上来几乎没有动过的饭菜,风逸眼睛泪水已盈眶,赶忙低头擦掉不让风铃看到。
“好吃!妹妹你做的菜是天下最好吃的,比聚福楼的大厨还要好。”
“那哥你多吃点”,风铃在旁边看着,口水在喉间涌动,不敢大声说话。
风逸快速地吃着米饭,菜几乎没动,放下碗筷拍着肚子:“吃饱了!妹妹剩下的哥吃不了,都是你的!”
“哥,我吃过了。”风铃小声说着。
风逸霸道地说道:“我没看见不算,我要看着你吃。”
“那留着明天吃,你看我的肚子还是鼓鼓的呢。”说着指着自己消瘦的身体。
“不行!吃饱了也能再吃些!”
“哥,真吃不下了。”
“妹妹,哥喜欢看你吃饭的样子,你不要再骗哥,我们家有多少米我还不知道吗?你不吃,以后我也不吃!”风逸已经无法再控制自己,泪水“啪啪”掉落在饭桌上,溅起无尽的辛酸。
“哥,你别哭!呜呜呜~~我吃还不行吗?”
“你吃!你吃!我看着!”风逸边擦眼泪边笑着。
风铃拿起碗筷轻轻地吃起来,不敢看风逸。看着妹妹吃得香喷喷的样子,风逸的心就像被无数的钢针在扎,扎得他难以透息。
等风铃吃完了,兄妹二人一起收拾残局,一起走到小溪边洗着碗筷,嬉闹着。寂静的竹林深处,偶尔响起黄鹂般的笑声远远传开,惊起夜宿的鸟儿扑打着翅膀飞向远方。
远远的地方,三个黑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看着嬉闹的兄妹在小溪边说笑着,没有言语。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风逸早早起来,手中拎着柴刀一下一下地劈着木柴,“啪啪”地响着。穷人的孩子先当家,风铃早已拾掇好早饭,双手托腮坐在旁边的小木遁上看着自己的哥哥,一脸的心满意足。春风吹起额前发丝,舞动着醉人的美丽。兄妹二人一起把劈好的木柴整整齐齐地堆放在小竹屋不远处,简单地吃点东西,然后风铃挎着篮子挽着风逸的手臂,一蹦一跳地哼着稚嫩动听的山歌向山林走去,留下一路欢快的笑声。到了下午,风逸背着一捆木柴,风铃挎着半篮子野菜回来。交代一声让风铃在家好好休息,自己则背着柴禾到城镇上去卖,这是兄妹二人的唯一收入来源。
风逸背着柴禾进城,在城西有一块府邸——是城内一个王姓富商的,院子占地十多亩,几十间房子,风逸每次砍的木柴都是送给这家。老管家李伯为人还不错,从不克扣和拖欠风逸的柴钱。虽然上了年纪,但府上的大小事务还是亲力亲为。
“小风,来,这是你的柴钱。”李伯掏出几吊钱笑呵呵地递给风逸。
风逸擦擦额头的汗水接过:“谢谢您李伯,明天需要多少的柴禾,您提前给我打声招呼,要不耽搁了您就不好了。”别人对他好,风逸会十倍百倍地还回去,这是他做人的原则。在这个不大的城镇风逸很不被别人待见,都是避之不及,风逸自然不会主动亲近他们。
“呵呵,够了。小娃娃不错,每天都能及时送来从不拖延时间,小老儿要说声谢谢”
“不用不用,我该做的,李伯我还有事先回了,明天再见。”
“呵呵,好的,有什么困难和我说,能帮衬的李伯不会推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