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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台山上香火鼎盛,云雾缭绕,来参佛拜佛的人不计其数,香炉里的香从未燃尽过。
禅院内,一颗巨大的银杏树下,铭心与一小僧对立。
“空明法师已在后山闭关十年有余,施主请回吧。”小和尚双手合十,冲着铭心说道。
十年?那也该出来了。铭心淡然一笑,这世间如此动荡不安,空明不可能察觉不到。
“我就在此处等他。”铭心说完,直接坐在了树下的石凳上。
“施主何必如此执着?师傅闭关十年,施主在此处等,要等到何时?”小和尚施了一礼,带着逐客的意思。
“不必再等。”空中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身穿金色袈裟,手持降魔杵的和尚踏着祥云而来,如仙人一般。
小和尚看见这一幕,惊掉了下巴,师傅闭关十年,任各大长老怎么叫都不出来,今天怎么突然出关了?
“空明法师,许久不见,道行又增进了不少。”铭心看了一眼天上的人,笑着说道。
空明和尚稳稳落到地上,降魔杵轻轻点地,在地面上砸了一个大坑。
“先生终于醒了。”空明和尚看着铭心说道。
见两人谈笑,小和尚知道是故人相见,转身去备茶了。
“醒了一段时日了。”铭心如实答道,若是不算刚睡得这一觉,确实醒了很久了。
空明和尚将降魔杵放在一旁:“先生若是再不醒来,我也会去那秦岭之中叫醒先生。”
空明和尚随修佛道,却不似那些老和尚一般,满口的佛法,他修的佛,更为自然,而铭心一直认为,他是离如来最近一人。
“不劳烦法师了,感觉到了危机,我自然会醒来。”铭心淡淡一笑,那种强烈的危机感下,他怎能安眠?
“近年人界动荡,妖魔横行,先生是该醒来,平平这乱世。”空明和尚叹了一口气。
十年前他云游四方,斩杀的妖兽度化的厉鬼不计其数,从那时起,他就发现了异常。
铭心摆了摆手:“我不过是感觉到了危机,但是危机从何而来,来自何处,我都没有感觉到。”
“不瞒先生,十年前我外出云游,在一处偏僻的山林里,斩杀了一只犼。”空明毫不避讳的说道,若是换做别人,肯定以为他疯了。
东海有兽名犼,形如兔,两耳尖长,仅长尺余,体型虽小,亦能搏龙,胜后得其食之。
犼在山海经中,是以龙脑为食的怪物,凶残无比的上古神兽,但是存在于山海经里的东西,早就绝迹了。
“果真是乱世,妖魔横行,只是这犼,来自何处?”铭心点了点头,对于空明的话,他没有半分怀疑。
念珠在手中转了几圈:“我只是无意间看到,看到时那犼方才睁眼,还不成气候,我亦四处寻过,并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师傅,先生,喝茶。”方才的小和尚端着托盘上来,紫砂茶壶里,汤色成黄明亮,叶片红绿相间。
“你去守着正门,不要让旁人进来,先不要告诉那群老头我出关了,免得又来烦我。”空明和尚对小和尚嘱咐着。
“可是,师傅……”小和尚有些迟疑,他刚才,已经去大殿通报过了。
“长老们怕是已经在来的路上了。”铭心品了一口茶,静静地看着小和尚。
小和尚有些心虚:“方才师傅一出关,我就去大殿通报了各长老。”
“也罢,一次来了也好,免得他们整天烦我。”空明和尚摆了摆手。
“寺中可是出了什么事情?”铭心问道。
“这……”小和尚看了铭心一眼,当他是外人。
“先生不是外人,你只管说便是。”空明瞪了小和尚一眼。
小和尚抬头看了一眼铭心:“前段时间镇妖塔异动,似有妖魔即将破封,几位长老合力才镇压了下去,怕有什么闪失,都等着空明法师来主持大局。”
“镇妖塔异动!怎么不早说?”空明大惊失色,这五台山寺庙的镇妖塔里,压着的可是千年的妖邪,若是破封,必定有无辜之人丧命。
“劳烦先生随我去一趟。”空明拿起降魔杵,看着铭心。
“自然要去。”铭心毫不含糊,随着空明和尚起身。
“让各长老直接到镇妖塔。”空明和尚脚下腾起一片云雾,对那小和尚说完就驾云而去,铭心紧随其后。
二人来到镇妖塔,这镇妖塔不过三层,四方各有两对石狮子镇守,塔尖上挂着一串念珠,塔前是两名看守的小僧。
“参见师叔。”两小僧见到手持降魔杵腾云而来的人,知道是空明,远远的开始拜见。
“你们日日在此看守?”二人缓缓落地,空明问道。
“奉长老之命,日日在此。”两人整齐回答。
“近来可有异动?”
“三月前曾有过异动,被几位长老镇压了下来。”
三月前,不就是随便历劫的时间?
说话间,十多个披着袈裟的和尚已经走上前来了。
“空明,你总算是出关了。”一个身披红色袈裟的老和尚走上前。
“大长老,这妖物不是被你们镇压了吗?”空明和尚感叹了一声,这几个老和尚向来是这样。
“只是被暂时压制住了,寻得时机,还会破封。”铭心一眼就看出了端倪。
“你是,先生?”大长老看着铭心,神色中露出诧异。
“多年不见,长老可好?”铭心颔首一笑。
上一次铭心来的时候,是见过大长老的,那时的他,初任长老,刚近中年。
“数年不见,先生容貌,依旧。”大长老看着铭心没有半分的变化,唇齿间有些颤抖。
“长老看见什么,便是什么。”铭心淡然,对于这不老的容貌,他自己也无解。
“先生是贵客,待寺中事物处理好,必定与先生参禅。”大长老看着铭心说道。
身后跟着的其他长老们未曾见过铭心,皆是一脸愕然,但是既然大长老这么说,铭心必然也不是凡夫俗子,神色中都带了几分恭敬。
“谢长老好意。”铭心点头谢过。
“大长老,封印,封印……”
众人循声望去,却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