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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男人已经成为了小有名气的艺术家。她想起家中被自己珍藏着,唯一带出来的画,看着男人展览的一幅又一副作品
,无声的哭泣,默默的转身离开了画展,身后,男人宛如对陌生人一样挪开了视线。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没有提起勇气和男人交谈,而男人就像是没有认出来她一样,就是像遗忘了一切一样。
然而他不久候,却又默默回到了这个他们曾经,充满了苦痛回忆的小地方,做了一名美术老师。
这是他的家乡。
她想,他们的错过,一次又一次的。
是她的错。
是他们错过了太多次,所以此刻就仿佛再也追不回来了,那逝去的幸福。
“他是个温柔的让人心疼,又傻的让人哭笑不得的男人。”仿佛过了很久,苏婆婆才放下手中的茶杯。
看着茶杯上的还冒着的白色烟雾,又觉得只是仅仅过了一小会而已。
听到这个回答,洛宁阳有些囧然,他手指不自主的摩擦起了暖暖的茶杯,想着这两个人的关系。他的视线又落回了大厅上高挂着的那幅画上
。
那是个非常漂亮的女人,红唇小嘴,大大的眼睛十分有神,仿佛正在透过平面的画,包容的在看着你,这个来参加她新婚的友人。她的胳膊
一手挽着大片红艳的花朵,一手垂在身下和身旁的,应该是新郎的人紧紧拉着手。
两枚戒指戴在这对来自不同主人的手中,成双成对,看起来就十分喜庆。
“那您知道吴老先生他现在住在哪里吗?”洛宁阳问,将期待放到了对面的苏婆婆身上,手指在身侧我成拳头。
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苏婆婆很快的缓缓摇了摇头,这是示意他不知道了?洛宁阳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就像一圈打在了棉花上,无法发泄
出心中的苦闷,反而更令人焦躁。
明明目标就在眼前,明明希望刚刚燃气火花,却发现一切都是一场空,那火花猛的又熄灭,仿佛未曾出现过一丝的痕迹。
他失意的垂着头,拿起还烫嘴的杯子,将液体倾倒入嘴中,很烫,很苦,还吃进去了一片叶子,他吐出叶子,将杯子放回玻璃茶几,发出“
砰”的一声。
“那婆婆您有他的联系方式吗?”洛宁阳心中的烦躁浮现而出的表现出来。他知道这样不对,却克制不住自己,就像有一头发狂的野兽在胸
口中横冲直撞,冲破了理智。
“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苏婆婆轻抿着茶,看起来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这令洛宁阳不禁火上眉梢,他语气急躁带着几分不满。
“苏婆婆,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她这真是一问三不知,还是不想告诉自己?
苏安娜终于放下了那被她一直拿在手中的茶杯,看着洛宁阳,眼神精明的问:“你真的姓郝?婆婆年纪大了,什么事都见过。你也别骗我。
”
“唰”就像一桶冷水,洛宁阳被如此直白的挑破谎言,只觉得脸皮一阵阵发烫。他冷静下来,对着眼前的老人生出一股因为欺骗而涌现的愧
疚之情。
“对不起,我有难言之隐,但绝对是没有恶意。我怕我说了您就不愿意让我继续呆在这里了。”洛宁阳很是真诚的看着眼前的老人,苏婆婆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对这个名字有着几分熟悉,似乎隐隐在哪里听说过。
然而一时却想不起来。
“看的出来,你不是一个坏心眼的孩子。我不会赶你出去的。告诉婆婆,你叫什么名字?”苏婆婆露出慈爱的表情,她看着洛宁阳,微微眯
起眼睛,仿佛想要仔细看一看洛宁阳的长相,然后她微不可闻的轻叹了一口气。
“你长的,有那么一点像年轻时候他。”苏婆婆这样说着。
“我姓洛,叫洛宁阳。”洛宁阳这么说着,心中带了几分忐忑的看着苏婆婆,看见她面上并无异色。
“洛宁阳,是个好名字。你找他,做什么?”苏婆婆又问。
“他当年收养过我一段时间,有些事情……”洛宁阳想着在日记本上看过的话“想要问他。”
“苏婆婆,我求您了。您要是知道怎么找到他,请一定要告诉我。这真的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洛宁阳看着苏婆婆,手在身下攒紧,很是怕
她不答应。
“好好好,你别急。坐下来说话。”苏婆婆看着他,又抿了一口茶,然后说道:“下午有个画展,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十有八九,他会在那
。又是好些日子……没见着他了。快中午了。”说着,她很是缓慢的站起身子,她的背有些弯,似乎是无意识的弯着的“你吃过饭,等我一
会,我带你去见他。”
“那就麻烦您了,我帮您洗菜?”洛宁阳从沙发上也跟着站起身,询问道。
“小伙子,进什么厨房添什么乱!做着等着吃饭!”苏婆婆这句话说的倒是蛮横十足,隐约能看的出她年轻时候会是个什么样的性格。
白色的信纸印着收信人的姓名,洛宁阳看着吴浪这个名字。似乎又想起了那个阴沉的,宛如生活在黑暗中无法被阳光照耀的人。
他居然会有女孩子喜欢,而且一喜欢就喜欢了三十来年。真是不可思议……现在那个男人,又变成什么样了呢?
虽然和他同居的日子并不是多令人回味的记忆,但却不可否认,在父母亡故后,那是第一个对他伸出援助之手的人。
记忆中,是个沉默寡言酗酒后性格暴躁的男人。并不是个,太好相处的感觉,给人。
“要我帮你找他,你得给婆婆做一件事。”
“什么事?”
“把这封信,交给他…”
信的两面没有任何写信人的名字,信纸是用燃烧的蜡油封的口,收信人的那两个名字,看起来就像写了千百遍一样熟悉,字体非常优美。仿
佛灌注了提笔人所有的思念与爱慕。为什么苏婆婆不自己将这封信交给他,她在这封信里写了什么。
两个人难道不是已经神交很多年了吗,为什么还要靠写信这种方式传达讯息?
一把年纪,还玩什么浪漫!洛宁阳一脸黑线。
也许是老天都在帮助他,原本只是如同无头苍蝇一般挨个楼栋的寻找当年乡间的知情人,没想到瞎猫碰到死耗子,也能找到苏婆婆这个和吴
浪关系匪浅的人。
而苏婆婆似乎并没有吴浪的准确联系方式和住址,却知道吴浪从事什么工作,真是矛盾。他们两个之前,曾经发生过什么。
然而那都和他无关了,他只要,他现在,只有一个无论如何都需要完成的事情。寻找当年的凶手。
他不禁攒紧手中的信封,似乎已经看到了黑暗中那个不知名的,血色的凶手被他找到后血债血偿的样子。
等着吧,我会把你揪出来的。
黑暗的房子中,一只手打开了灯光。
来人走到沙发旁边,来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昏睡在沙发上的人,隐隐闻到熏人的酒气,
已经睡过去了吗?
这样也好。
来人伸出带着白色手套的手,从沙发上的男子身上拿出了他的手机,他褪下白色的手套,修长纤细的手指在黑暗中熟练的划开了手机的密码
。
手指进行着几个操作,然后将电话贴在耳边。
属于两个男人交谈的声音响起。
“大少爷,大少爷?”
“什么事?”可以想象出男人当时是刚接到电话的场景,带着几分不耐烦和酒意。
“周先生在和沙帮交易的时候发生冲突,脑部中了一枪,已经……已经不行了。”对面的男人语气很是急躁,想的出他报告的事情刚刚发生
没多久。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让你调差的那件事呢?老头子那边怎么样?”可以感觉的出这时候男人已经清醒了起来。
“三小时之前,周家的血脉除了没有调查出来的全部意外身亡,这件事太巧合了,老爷那边抓到了一个警方埋在身边的一个卧底,是方叔,
嘴很硬,什么也没透露。现在警方盯的很紧,只差最后一丝证据就……老爷为了保住兄弟们,打算自己认罪,让……大少爷,您好好呆在乡
下,保护好那份文件,只那份不落入警方手里,咱们就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咱们迟早,要把这份仇报回去!大少爷,警方来了,晚点在详
细交谈。”随后电话传来一阵忙音。
来人不动声色的将手机恢复界面,放回了他原本呆的地方。
伴随着短信响的声音,男人的手指划开自己手机的锁。
上面只有简短的几句话。
“买卖达成,确认收款。欢迎下次惠顾。”
一切都在有序不紊的进行着,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
男人低着头,黑暗中看不清表情,看不清容貌,他伸出那只摘下了手套,显得皮肤有些苍白的手心。
不择手段的……他猛然的握紧了拳头,驱散了眼前手中渐渐蔓延开来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