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囚徒》小说大结局在线试读 周伟新小说阅读

《非常囚徒》小说大结局在线试读 周伟新小说阅读

时间:2021-02-13 09:08:09作者:肖彭.

主人公叫周伟新的小说叫做《非常囚徒》,本小说的作者是肖彭.最新写的一本都市类型的小说,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小说精彩段落试读:业病的工人有多少治疗好的?”一个退休老工人说:“过去发现早,早治的,都好了。这几年,有病的都没人要了,下了岗,连工资都没有,哪来钱治病?”张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胡小凤哭得不醒人事。张民借机让人把...

非常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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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囚徒》在线阅读

《非常囚徒》 免费试读

夜深了。正在交警支队办公室值班的方正接到了妻子从家里打来的电话:“老方,你什么时候回来。”

方正一惊:“有什么事吗?”

电话里的声音沉默了片刻,说:“你宝贝女儿又来电话要钱了。她还催着我快点过去”。

方正放下电话,烦燥地点了一支烟。张虎走进来,看了方正一眼,对他说:“方支队,我来值班,你回家吧。”

方正收拾东西,走了出去。他上了车,刚发动,朱继承突然出现在车前。他愣了一下:“朱总,你干什么?”

朱继承:“今晚没事,想请你一起坐坐,我保证百分之百没有其他用意。”

方正:“不行,我得回家。昨夜就没回去。”

朱继承上了方正的车,说:“我已经给你们家嫂子打过电话。你猜她怎么说?她说老方和你在一起,我百分之百放心。”

方正无可奈何地说了一声:“我媳妇不会说这种话。在东州口口声声说百分之百的人只有你朱总经理,人称外号百分之百。走吧。”

朱继承得意地笑了。然后,他带着方正进了一家酒店,找了一个包间坐下。他给方正倒酒,被方正拒绝了:“不喝了,今晚心情不好。”

朱继承:“是不是昨晚没回家老婆生气了。你不就是怕嫂子责怪你吗。放心吧,我给嫂子说过了。再说,回不了家,我再给你安排一个新家。”

方正一本正经:“你别给我吹歪风邪气。”

朱继承:“男子汉也不能老是拴在女人的腰带上吧。我的经验百分之百正确,女人不能惯。”

方正:“你言重了。我不是怕老婆。怕老婆也是为了少生闲气。等你到了像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老伴老伴,老来有伴。”

朱继承喝了一口酒,笑着问:“你老兄一生就一个女人?”

方正点了点头。

朱继承大为感叹地说:“太可惜了。有的男人一生之中不沾烟、不沾酒、不沾钱、不沾女色,到头来不知男人还有其他应享受的滋味。这种人百分之百活得有没有意义。”

方正不高兴地问:“你是不是骂我?”

朱继承:“不敢不敢。我只是觉得这世道不公平,怎么就让你这样一个好人窝囊一生一世呢。现在当官的有几个像你这样。就说昨夜死得大学生吧,她来世上一趟,享受过什么?就这样死去,值不值得?”

方正:“是啊,那女孩子死得确实太惨了。”

二人沉默了一会。方正问:“朱经理,你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朱继承:“没有,没有。我就是好长时间没和你一起坐坐,想和你喝几杯。还有,顺便告诉你一声,嫂子的机票已买好了。这两天就送她走。我用了先斩后奏的办法。你不会生气吧?”

方正一愣,紧张地摆手说:“你这样做,我那来钱还你。”

朱继承:“我说过让你还吗?”

方正不解地看了朱继承一眼。朱继承接着说:“到时兄弟搞几辆车,你再给弄几幅车牌,钱就有了。”

方正严肃地问:“去年你找我办过一副车牌照,我想起来了,那车的尾号也是9。是不是出事了?”他见朱继承没有正面回答,更加生气了,指责他说:“这下,你可把我害苦了。”

朱继承装出不在乎的样子,说:“那辆车本来是想出手的。可是,一个好哥们要玩一玩,我也就同意了。没想到他技术不高,玩出了事。”

方正:“你劝他投案自首不就行了。”

朱继承:“要是你说的那么简单,还会到现在吗?”

方正:“那现在怎么办吧?上边压着,群众叫着,民怨沸腾,看来要一查到底。再说,刑警也参加了调查,不是我能挡住。”

朱继承:“你是主持工作的交警支队副支队长,你没办法?”

方正痛苦地说:“我有什么办法。”

朱继承:“老兄,你再用二年就退了。我看也不会提你当正的。现在上边没人替你说话,干得再好也没戏。你既然当不上正的,何不趁机弄几个钱。你以为你甩手就没责任了?告诉你,你给走私车上牌照,已经违法乱纪。你女儿在国外这二年,钱也都是我和朋友资助的。你现在的出路只有一条,把这件事摆平。”

方正痛苦地低下头。

东州医院观察室门前围了很多人。

大夫:“我们已经尽力了。从受伤情况看,撞倒后如果及时送来,可能还有救。拖了500多米,好人也拖死了!”

孙红和刘小兰的母亲胡小凤放声大哭。胡小凤痛不欲生地哭喊:“小兰,你不能这样离开我们啊!”

孙红:“肇事者还没有归案,交警无能,我们要向市委、市政府请愿!”

众同学马上响应:“对,请愿去,我们请愿去!”

秦婕赶忙拦住:“同学们,你们千万不要冲动!你们这样做,有可能给东州的经济和社会带来不好的影响。公安交警同志正在积极努力破案。”

一同学:“那我们的同学刘小兰就白死了吗?”

一时间,群情激愤。远处,秦富荣看到这种情况,想了想,急忙走了。苏常胜虽然站着没动,神情有些不安。

秦婕对学生说:“如果你们大家信得过我,我愿意把你们的意见和要求带给市委主要负责人!”

秦婕急忙向外走,苏常胜紧紧跟着。一直到上了车,秦婕心情依然悲愤难平。苏常胜的神情也很沉重。二人默不作声地行走了一段路。秦婕确实忍不住,把车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哭了。

苏常胜安慰秦婕:“婕,不要激动。”

秦婕:“我能不激动吗?那个女学生已经死了。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消失了……”

苏常胜叹口气,说:“秦叔叔可能已经向我爸反映情况了”。

秦婕边开车,边说:“你说肇事者现在能心安理得吗?”

苏常胜突然推开车门下了车,点燃了一烟,猛抽了一口,呛得连续咳嗽几声,泪水都涌了出来。

秦婕见状,赶忙下了车,从身后抱住苏常胜,不无歉意地说:“胜子哥,对不起。我的心情太乱了,害得你跟着我难受。”

苏常胜回转身,抱紧秦婕,痛苦地说:“都怪我不好!都怪我不好!我……”

秦婕打断了苏常胜的话:“胜子哥,我不怪你。”

两人在路边默默地拥抱着,吸引着一些行人惊奇的目光。过了一会儿,秦婕主动把苏常胜扶回到车上。她打开车灯,仔细看了看苏常胜的脸,关切地说:“胜子哥,你今天突然苍老了许多。看看,白头发也生出来了。”

苏常胜没有面对秦婕的眼睛。他把头靠在靠背上,闭着眼睛,慢腾腾地说:“婕,你告诉我,在你心目中,你胜子哥是一个好人还是坏人?”

秦婕愣了一下。她对苏常胜的问话感到莫明其妙,想了想,说:“我心目中的胜子哥,不是一个好字或者一个坏字就能简单概括的。我心目中的胜子哥是会变化的人,而不是一成不变的活化石。如果胜子哥是一个没有情感,没有思想,没有人性的化石,那么就是价值连城,我也不会动心。”

两行泪水顺着苏常胜脸颊流下来。秦婕吻了吻苏常胜脸上的泪水。

这时,苏常胜的手机响了。他犹豫了一下,打开了盖,对方刚说了两句话,苏常胜就哭出了声:“我,我现在都有想死的心。要不是看在爸妈儿子和……我……”

对方又说了几句话,苏常胜没回答,就把手机挂断了。

秦婕起了疑心。因为眼前这个苏常胜和她熟悉的苏常胜判若两人。苏常胜的态度更让她不可思议。她惊讶地望着苏常胜,想从他那里找到答案。但苏常胜仍然闭着眼不看她。她想了想,问:“胜子哥,是不是为了水泥厂改制的事,你的压力太大了?”

苏常胜没有回答。

秦婕又问:“是不是你遇到其他麻烦了?”

苏常胜还是没有回答。

秦婕急了,拉着苏常胜,让他直起身,面对反光镜,看得见自己的模样,然后责备他说:“你自己看看,你还像苏常胜吗?你还是苏常胜吗?我真怀疑,如果有人绑架你,你有没有张晓那样一个女同志的勇气和力量!”

苏常胜仿佛被针刺了一下,睁开了眼睛,怔怔地看着秦婕。

秦婕越说越严厉:“你应当清楚,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只所以对苏常胜情有独钟,是因为他身上那股男子汉的气概。我希望你不要让我后悔。请你下车吧!”

苏常胜下了车。秦婕一踩油发动了车,泪水同时也夺眶而出。

苏常胜默默地站了一会,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回了家。

苏礼正在大厅里看电视,见苏常胜进来,招呼他在自己身旁坐下,看了看他,关切地问道:“胜子,你是不是不舒服?”

苏常胜强装笑颜,摇摇头。

苏礼关上电视,摆出一幅谈话的架势。苏常胜有点儿紧张,四下看了看:“我妈睡了吗?”

苏礼叹息一声:“还是在乡下落下的毛病。”

苏常胜起身要走:“我去看看妈。”

苏礼让他坐下,郑重地说:“你妈没什么大病。你妈倒是担心你,说你这一两天有点变化。来,你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苏常胜无可奈何地重又坐下,很认真地说:“爸,我就是心里乱。”

苏礼:“还是为水泥厂的事吧?你这孩子,事业心强,工作认真负责,而且秉公办事,这些,我和你妈都放心。这是你的优点。而你的优点又恰恰成了你的致命伤,就是不容易改变自己的立场。水泥厂改制的事,主管部门建材局、审计部门审计局、改革部门体改办等,都有报告,都有意见。你国资局不同意,市委市政府也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轻易推翻那几个部门的结论吧?毛主席早就说过,真理往往在少数人手里。你只要觉得自己手里有真理就不用怕。”

苏常胜低着头,静静地听着。

苏礼喝了口茶,接着说道:“有些事我知道,你秦叔叔都告诉了我……”

苏常胜一听,惊恐万状地从沙发上跳起来。

苏礼也情不自禁地站起来:“胜子,你怎么了?”

苏常胜:“爸,秦叔叔告诉你了?”

苏礼不以为然在摇摇头:“看你这一跳,我还以为什么大事。你秦叔叔把你对水泥厂资产评估程序的怀疑、以及你要重新组织评估的意见都告诉了我。我认为这是可以接受的嘛。我和赵书记也通了电话。赵书记也表示支持。你有什么必要这么紧张呢?我又没批评你。就是批评你,也没这个必要。”

苏常胜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重又坐下。不过,他这次坐在与苏礼对面的沙发上。苏礼刚要再说,电话铃响了。苏礼接过电话:“富荣,这么晚有什么急事?”

他听着秦富荣说完,想了想,说:“通知有关部门去做一下学生的安抚工作;通知马达同志到我办公室。”

电话铃声把苏礼的妻子孙敏从卧室里唤出来。她见苏礼要穿衣服,赶忙拿来衣服,边埋怨说:“这个肇事司机真缺德,他这一跑,带来多大的麻烦啊!”

周伟新和苏红在河边的椅子上已坐了很久。周伟新一直深沉地望着河水在思考。苏红不满地说:“我的周支队长,你又在想什么?能不能和我多说几句。”

周伟新冲苏红笑了笑。

苏红生气地说:“谁要你的笑?不稀罕。”

周伟新不说话。

苏红依在周伟新身上:“伟新,我喜欢躺在你的身上,听你的呼吸。别看你话不多,我习惯了这种宁静。”

周伟新正要亲吻苏红,手机响了,他打开听了几句,一下子站起来,神情也严肃起来:“马局长,我马上到你办公室。”

苏红:“马局长这个时候找你,一定又有了案子。”

苏红和周伟新一起上了车。到了市公安局,苏红让周伟新上楼,自己在楼下等他。周伟新走进马达办公室时,马达正在抽着烟思索问题。见周伟新走进来。马达招手示意他坐下,开门见山地说:“局里刚开了会,想给你调整一下工作,去交警支队。”

周伟新略一迟疑,说:“我还是想干刑警。”

马达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都一样。你到交警支队工作,主要是与刑警支队配合,抓紧弄清花园广场肇事逃逸案。如果不能尽快找到肇事者,学生真有可能闹起来。”

周伟新点点头。

马达说:“苏市长刚才召集我和有关同志开了个紧急会议。刘小兰死了,学生联名上书,要求尽快破案。市委、市政府压力很大。苏市长对交警支队的工作提出了批评。你到任后要好好抓一下。方正缺乏开拓精神,积极性也不高,有人反映他女儿出国后,夫妻之间常闹些矛盾。他的态度更消极。估计是因为钱的事。你以后要注意和方正搞好配合。”

周伟新点头,说:“马局长,我这两天也在考虑花园广场肇事案。我觉得,这个案子可能会引出一些其他案子来。”

马达点头表示赞同。

周伟新:“我们刑警支队也对歌厅作了调查,的确有小姐吸毒。刘小兰发现吸毒的那个小姐是四川人,在刘小兰出事的头一天离开的国际大厦歌厅。我们正在调查她的去向。不过,我的感觉依然是刘小兰不是被谋杀的。”

马达沉思着,问:“你认为肇事车会藏在什么地方?”

周伟新:“我认为就在东州。”

马达点了点头,说:“你虽然到了交警支队,这个案子还是由交、刑警配合来抓。我的意见由你负责。”

周伟新与马达告别后,回到车上,一直等候在车上的苏红问:“马局长找你谈什么?”

周伟新笑了笑,没回答。

苏红:“你这个人,哼!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马局长对方正有看法,想把案子交给你们刑警办。”

周伟新轻松一笑。

苏红看了看表,说:“走吧,先送我回家。”

到了苏礼家门前,苏红见大厅灯还亮着,就招呼周伟新进屋。

苏常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由于心烦意乱,他不住调换频道。

苏红:“哥,你怎么还不睡?”

苏常胜:“你不回家,我什么时候能安心睡?”

周伟新要走,苏常胜挽留他。他坐在苏常胜旁边。

苏常胜:“苏红,你们那个案子还没破?”

苏红:“还没找到线索。”

苏常胜:“是不是没有希望了?”

周伟新:“希望还是有的。”

苏常胜笑了笑:“那得抓紧啊!再破不了老百姓可不答应。”他站起来说:“你们再聊一会。我有点儿不适,先睡了。”

周伟新:“我也该走了。”

苏常胜看了周伟新一眼,说:“你等一等。”

周伟新不知苏常胜有什么事,在客厅站着。苏红上去抱着他,吻他。苏常胜拿着一件风衣下楼,对周伟新说:“夜深了,外边风大,你把这件风衣穿上。”

周伟新在犹豫。苏红已接过风衣,给周伟新的穿上,对苏常胜说:“哥,谢谢你。等周伟新有了钱,让他给你买一件皮大衣。”

苏常胜笑着,转身上了楼。苏红抱着周伟新又缠绵了一会,周伟新上车后,苏红才兴致勃勃地回屋。她看见苏常胜又回到大厅的沙发上坐着,惊奇地问:“哥,你不是睡了吗?”

苏常胜叹息一声,说:“睡不着啊。”

苏红:“你是不是心里有事?”

苏常胜:“是有事,而且是大事。我正在考虑搞国有企业改制规范化文件。你知道这牵一发而动全身。全省都没动。我们先动,搞试点。搞不好就会有麻烦。”

苏红:“搞好了,你不就典型了。这就是风险和机遇同在。哥,我先睡了。”

苏红刚走几步,苏常胜叫住了她:“苏红,我……”

苏红惊奇地:“哥,什么事?”

苏常胜:“我今天给马奶奶看病,在医院里听说,那个出车祸的女学生已经死亡……”

苏红:“是啊。她才十八岁。我十八岁那年正在警校上学。这个肇事者真是没有人性。”

苏常胜:“肇事者为什么不投案,是不是投案自首会被枪决。”

苏红:“不会的。他要是投案自首,我们有政策嘛。就是不知他怎样想的。如果被抓捕归案,那就是另外一会事了。”

苏常胜沉默了一会,说:“我想和秦婕一起搞一个活动,叫安心工程,让家庭贫困的大学生安心学习,不要再出现刘小兰这样在歌厅打工的事。”

苏红高兴地说:“哥,这是好事。我第一个支持。”

苏常胜笑得有点儿沉重。苏红上楼后,他又坐了一会,漫无边际地换了几个频道,最后关了电视也上了楼。他躺下后,又想起了什么,起身下床,从抽子里取出和秦婕的合影,看了又看。

那辆肇事车就停在东州体育场一个废弃的游泳泄内。徐开放悄悄地进了停车的地方,四下看了看,打开蓬布,充满感情地抚摸着车。然后,他蹲在地上抽着烟,看着车,思索了一会才离开。

阿静已经躺在床上。听见开门声音,她赶忙用被子蒙住头。

徐开放进屋后,到床前看了一眼,以为阿静已经睡着。他脱了衣服,钻进被窝。他听见阿静在哭,赶忙问道:“阿静,你怎么了?”

阿静:“我妈今天给我打电话,说我哥现在女朋友要吹。这是我哥谈的第八个女朋友。我哥说如果吹了,他就死。”

徐开放:“是不是因为要钱盖房子?”

阿静:“我妈让我回家,要用我给我哥换个媳妇。在我们那个地方叫‘转亲’。”

徐开放急了:“这怎么行呢?我不是说好过些天给你钱吗?”

阿静:“徐哥,我也不想离开你。可是没办法。你说过一段时间,是什么时候?”

徐开放想了想说:“一个月。”

阿静:“不行,一个月我哥可能早死了。要钱还有什么用。”

徐开放又想了想:“一个礼拜。”徐开放把阿静按倒在床上。

阿静一边叫,一边说:“徐哥,你说话要算数啊!我不但给了你身子,把心也给你了。你要是骗我,我就死在你家里。”

徐开放气喘吁吁地说:“我明天一早就去找我大哥。”

第二天一早,没等徐开放找,秦富荣已约朱继承到一个工地上谈话。他告诉朱继承昨天苏礼连夜开会的事,并说已打算投案自首。朱继承听了,脸色十分难堪:“秦秘书长,投案自首这条路百分之百不能走。有什么事,兄弟百分之百给摆平了。有句话说,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事情已到了这一步,一旦投案自首,等于百分之百完了。”

秦富荣神情冷静,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总得有个了结吧。”

朱继承:“那就再制造几个大的交通事故,让交警忙不过来。”

秦富荣:“你想让你的弟兄多几个人完蛋?”

朱继承皱了眉头:“那你说怎么办?”

秦富荣:“我有办法还来找你吗?你不是干什么都说百分之百吗?怎么,江郞才尽了。你要是没办法,我就找别人。东州比你有本事的大有人在。”

朱继承:“秦秘书长,你放心吧。我百分之百摆平。”

秦富荣上了车,黑蛋走过来,见朱继承阴沉着脸,问:“出什么事了?”

朱继承:“妈的,他要投案自首,神经病。”

黑蛋:“他一自首,把我们不也坏了。”

朱继承:“所以,不能让他动摇。”

黑蛋:“那怎么办呢?”

朱继承想了想:“我有办法,百分之百的办法。我还得找方正。你帮我打电话约他晚上见面。地点由他定。”

黑蛋:“大哥,你是不是想多拉几个做咱们的囚徒?”

朱继承阴沉着脸,没有回答。

黑蛋:“大哥,听说那女学生死了。这事是不是越来越大了?”

朱继承:“他妈的,早知是块会卡喉咙的骨头,咱就不吃了。”

其实,报社的同事也有人这样说秦婕:“你吃了一块不应当吃的骨头。”

秦婕一上班就坐在桌子旁发愣。一同事走进来,说:“怎么,恢心了?”

秦婕:“我在想上次那份内参写得不来劲,我想再写一篇。”

同事安慰秦婕说:“这事急不得。上次你写的内参,苏书记在上边批了很长一段话,让公安部门严肃查处。对了,苏礼同志还在上边表扬你是一个好记者。”

秦婕点了点头:“我要的不是这个。我要的是公正、正义。”

同事若有所思地说:“正义往往要付出代价。”

这时,一记者拿着一叠信进来,说:“这些人民来信都要求尽快报道花园广场肇事逃逸案,有的说我们报社隐瞒真相,有的说公安坦护肇事逃逸者,但都要求抓住肇事逃逸者要给予重处甚至应当极刑。”

秦婕接过信,看了几封,心情十分沉重。突然,一封匿名信吸引了她的目光。信是电脑打出来的,很简单:“我向你们报社举报一件与花园广场肇事有关的事情。出事那天夜里一点半钟,我看见一辆尾号为9的宝马车,开进了东郊建材市场。车上坐着一男一女,样子很慌张。”秦婕的目光越来越深沉,神情越来越严峻。她收起信,背起包向外走。

秦婕首先去了李总编办公室,把收到举报信的事向总编作了汇报,并说了她想去东郊建材市场调查的意见。总编没听秦婕说完,有点儿不耐烦地说:“小秦,这是公安机关的事情。你把信转过去让他们调查吧!”

秦婕据理力争:“我们新闻单位也有责任。”

总编:“就你有正义感有责任感啊?责任也有区别嘛。我们的责任是办好报纸,不是参与破案追逃犯。”

秦婕还想争辩,总编已接电话了。她转身就走。总编喊了秦婕几声。秦婕没有回答。总编放下电话,想了想,给秦富荣拨了个电话:“秦秘书长,秦婕还是坚持要报道花园广场那个车祸案。我劝她不听。你交待的任务,我没法完成,谁让她是你秘书长的女儿呢!”

秦富荣听总编话中带着不满,陪着笑说:“老总,给你添麻烦了。你有意见都记在我的账上。那天请你吃饭吧。”

秦富荣放下电话,才发现苏礼站在他办公室门口。秦富荣忙着给苏礼倒水。

苏礼:“交警支队那边有什么新消息吗?”

秦富荣摇头,说:“公安局的意见是让周伟新到交警支队当支队长,报告已经报上来了。周伟新是一个干才。”

苏礼脸上掠过一丝欣慰的笑容:“你找常胜谈过了吗?”

秦富荣:“常胜这几天特别忙,我还没见到他。”

苏礼警觉地问:“他忙些什么?”

秦富荣犹豫。

苏礼不满地说:“富荣,你这几天好像有心事,说话不痛快,做事也不踏实?”

秦富荣从包里取出一张请柬:“听说常胜正在筹备一个专家学者论证会,从北京、省城请了一些有名的专家学者,要对水泥厂改制和资产评估进行论证。这是我从一个朋友那儿得到的常胜发出的请柬。”

苏礼看了请柬,皱了眉:“他这样做,不是明显对市委来的吗?不行,你通知他这个会不能开。”他想了想,又摸起电话:“我来给他说。”

苏礼拨通电话:“胜子,你今晚再忙,也得回家吃饭。我有话给你说。”放下电话,他想了想说:“常胜一直是不让我操心的,怎么现在越来越让我操心了。”

秦富荣没说话。

秦婕虽然当了多年记者,经常到基层采访,但毕竟没有侦察方面的经验,到了东郊建材市场转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一点线索。

秦婕先是找市场的保安人员了解情况,问有没有开车牌的尾号为9、黑色宝马车的老板。保安很警觉,盘问了她很长时间,问她采访的意图、目的,她撒谎说是找老板进点建材。

保安部长:“我们这里都是做建材生意的,你为什么非要找坐宝马车的?记者就是爱搬弄是非,是不是又来找新闻曝光?”

秦婕:“能坐宝马车的,说明生意一定做得很大,可信程度就高,这点你承不承认?”

保安部长点点头。

秦婕:“我也是听一个朋友介绍的。但是他忘记了老板姓什么,只记得老板开一辆黑色宝马车,车的尾号有个9的数字。”

保安部长这才相信了她的话,给她找来了进入市场的车辆登记册。东郊建材市场是东州最大的一个建材市场,有五千多家商户,来自全国近二十个省市,坐黑色宝马车的有十几个,尾号数字为9的只有两个,一个姓刘,一个姓田。秦婕问清了姓刘的和姓田的营业地点,于是前往姓田的店铺。姓田的是做建筑材料的。他的门面很大,也很气派。一辆黑色宝马车就停在大门前。秦婕一看尾号有个9字,马上激动起来,从包里取出照相机,想先把那辆车拍照下来。她刚想拍照,从店里冲出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朝她面前一横,仿佛一堵墙,挡住了她的视线。

中年男人气势汹汹地问道:“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到我们公司门前拍照?”

秦婕在路上就想好了对策,从容回答:“我是东州日报记者。现在全市搞创建卫生城市活动,我是来市场拍新闻照片的。”

中年男人指了指门前,说:“我们公司是卫生先进单位。你睁大眼睛看看我们这儿脏乱差吗?”

秦婕:“正是你们门前卫生搞得好,我才拍照片,想登报表扬你们。”

中年男人冷漠地一笑,说:“你们报社记者就是干些不讨人喜欢的事。登了报,再找人家要赞助。我们不欢迎!你快走吧,不然,我打电话报警了。”

秦婕理直气壮地说:“你报警吧!我相信警察也会支持我们采访。”

秦婕和那个中年男人争执的过程中,不少人围过来观看。等秦婕才仔细看时,门前那辆黑色宝马车不知什么时候已悄悄地开走。她大吃一惊,同时更加认定那辆黑色宝马车有问题。她见和那个中年男人再争执已毫无意义,就离开了东郊建材市场。她一边开车一边想,怎么也想不起那辆宝马车从她眼前消失的时间和情节。她决定立即去交警支队报告。

秦婕到了交警支队,方正、陈刚、张虎、苏红等人恰巧都在。她把在东郊市场的所见所闻向他们从头到尾讲了一遍。她边讲边比划,情绪又很激动,苏红看了,忍不住想笑。

方正一直严肃认真地听秦婕讲述,并且不停地插问:“你看见姓田的那辆宝马车有伤痕吗?”

秦婕摇头,回答:“我还没走近,就被拦住了。”

方正:“你向保安了解姓田的那天晚上回去的时间了吗?”

秦婕回答说:“没有。但是,我这儿有反映他那天晚上回去时间很晚的信。”说着,她把信取出来,递给方正。

方正接过信,连看也没看,又递给了苏红,然后对秦婕说:“秦记者,你反映的情况我们知道了。请你先回去吧。我们研究研究。”

秦婕一听,急了:“信是人证,车是物证。人证物证都有了,你们为什么还不行动?那个姓田的已经被我打草惊蛇,万一跑了,你们是失职!”

方正不高兴地说:“秦记者,请你不要插手太宽。我们知道怎样尽职尽责。”

苏红怕秦婕和方正吵起来,就把秦婕拉了出去。到了大门外,诚挚地对她说:“婕姐,这种事情不像你们抓拍新闻,要有证据。”

秦婕:“我提供的这些还不能算证据吗?”

苏红笑了:“婕姐,你提供的这些最多只能算信息。好了,你放心吧,我们会追查到底的。等有了消息,我再告诉你。我保证让你得第一手新闻。”

秦婕:“这个并不重要。我是想尽快抓住那个肇事者,为刘小兰讨个说法。”

苏红换了话题,调皮地说:“婕姐,我真敬佩你。你用什么办法,怎么越活越年轻,越活越漂亮?”

秦婕笑了:“你呀,就会开姐的玩笑。我问你,你哥这两天同苏伯伯闹意见了吗?”

苏红:“好像有点不愉快。我听了是因为水泥厂改制的事情。”

秦婕:“你支持谁?”

苏红:“这还用问吗?我当然支持我哥。他是捍卫国有资产不被一些蛀虫侵吞。现在,像我哥这样的干部还有多少?”

秦婕点点头表示赞同,对苏红说:“你这样说我很高兴。不过,你一定要劝你哥哥不要悲观,不要被压力吓倒。要让他坚信,我们支持他,广大人民群众支持他!”

秦婕走后,苏红把与秦婕的谈话,打电话告诉了苏常胜。

苏常胜正在水泥厂调研,听苏红讲完,非常激动。他在水泥厂厂长张民的陪同下,参加了一个水泥厂下岗工人座谈会。根据他事前的建议,会议放在水泥厂家属宿舍社区办公室召开。一进门,他第一眼就看见一个50岁出头的妇女,低头趴在桌子上,身子不住抖动,好像在抽泣。那个妇女旁边,围着几个女同志,其中还有孙红。他想了想,主动坐到那个妇女旁边的位子上。

张民不高兴了,指着那个哭泣的妇女,训斥厂办的人说:“国资局的领导是来开下岗职工座谈会,不是来开安葬会,你们把她找来干什么?”

厂办的人见厂长发了火,忙过去拉那个哭泣的妇女:“胡姐,你心情不好,今天就别参加会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苏常胜见状,站起来摆手制止说:“既然来了,就一起谈谈嘛!这位同志如此伤心,一定有她的理由。我也想听听她的意见。”

张民低声对苏常胜说:“她不是对我们改制有意见。她的女儿前天晚上在花园广场被撞,刚刚死亡……”

张民的话还没说完,苏常胜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神情也呆若木鸡。张民朝厂办的人挥了挥手,示意把那个姓胡的女同志架出去。站在旁边的孙红不满地说:“你们这是干什么?不让老百姓说话啊?是不是心虚?苏局长,你表个态度吧。”

苏常胜这才镇定下来,朝张民摆手,说:“让她参加,让她参加。”

张民无可奈何,只得照办。

会议开始,张民先讲了一通欢迎之类的话。最后,他又重点强调,要求参加会议的人实事求是,不准讲假话,不准攻击领导等等。

苏常胜打断张民的话,说:“既然是座谈,就请大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气就发出来,有屁就放出来。在座的都曾为水泥厂的建设流过血流过汗流过泪,水泥厂如果没有你们和全厂广大职工的贡献,不可能有今天的辉煌。”苏常胜的讲话,博得一阵热烈的掌声。孙红的掌声最响也最长。

苏常胜点名让刘小兰的母亲胡小凤先发言。

胡小凤几乎是说一句哭一声。她是“老三届”学生,当年,响应毛主席的号召上山下乡,在那里与刘小兰的父亲相识并且恋爱。回城后,她和刘小兰的父亲一起分配到水泥厂工作。那时,水泥厂刚刚筹建。“改革”后百废待兴,各项建设大干快上,她和刘小兰的父亲,还有一些上山下乡回来的年轻人,为了让水泥厂早日投产,推迟了婚期。水泥厂投产后,由于建设的需要,产量一超再超,工人经常加班加点,而且没有加班费。但是,那些工人们毫无怨言。胡小凤说:“我怀孕到生产那些日子,小兰的爸爸天天加班,几乎没照顾过我。我既要照顾小兰病重的奶奶,又要照顾小兰……”

在场的人,除张民外都落下泪。

胡小凤泣不成声。苏常胜拿了几张卫生纸,递给孙红,让孙红为胡小凤擦泪。孙红接过纸,向苏常胜投去感激的目光。

胡小凤接着又讲了刘小兰的父亲后来在厂里入了党,当了车间主任、车间党支部书记,如何爱厂如家的事。从胡小凤的话里,苏常胜等人听明白了,现任厂长张民,是刘小兰父亲的徒弟,并且是刘小兰父亲介绍入的党,推荐为车间团支部书记、副主任。十年前,刘小兰刚刚八岁那年夏天,一场史无前例的暴风雨侵袭东州,水泥厂仓库漏雨,几百吨尚没发运出动的水泥面临报废,刘小兰的父亲身先士卒,带领一些工人抢修仓库屋顶,连续干了五、六个小时,筋疲力尽时摔下来,当场死亡。张民当时也在现场,而且后来因此被表彰为优秀党员,接任了车间党支部书记。

胡小凤:“当时厂里、局里、市里领导都说,小兰爸是为抢救国家财产牺牲的,国家不会让他的家属子女为今后的生活流泪。”

胡小凤说,刚开始几年,厂里对她和小兰的确很关照,让她坚定生活的信心,要把烈士的女儿抚养成人。所以,她拒绝了很多朋友为她介绍老伴的好心好意,一心一意培养刘小兰。没想到,三年前,厂里让她下了岗,而女儿小兰那时正在读高二……“下岗三年了,厂里没发一分钱的工资,也不给报销医疗费,找到厂里,厂里让找分厂,分厂说是承包了,过去的事情找过去的领导解决。”

张民粗暴地打断胡小凤的话,说:“你这是胡言乱语!你前年写申请,我不是批了五百元钱给你吗?”

胡小凤:“我当时是因为要手术,没有钱,才求的你。你那五百元钱,还不够我的手术费。直到现在,我也没有手术。我女儿考上大学,没钱交学费,我东借西借,借了一些钱,又把那五百块做手术的钱也用上了。我女儿为了少欠债,瞒着我,在放学后去歌厅做服务员。要不是因为这,她也不会被车撞,也不会……”

屋子里又响起一片哭泣声。

张民恼羞成怒,低声咕哝道:“说不定你女儿是小姐呢!”

胡小凤气愤地指着张民,张了张口,哭出了声。

苏常胜一脸愤怒,拍案而起,斥责张民说:“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怎么说话的?我看你完全不是站在工人群众一边。身为一厂厂长,你说出这种话不感到脸红吗?假如你厂里工人的女儿因为生活所迫当了小姐,首先应当感到耻辱的是你这个厂长!”

张民低着头不说话。

苏常胜强忍悲痛,又问胡小凤:“你患得什么病?”

胡小凤:“职业病,水泥厂有不少工人患这种职业病。”

苏常胜:“患职业病的工人有多少治疗好的?”

一个退休老工人说:“过去发现早,早治的,都好了。这几年,有病的都没人要了,下了岗,连工资都没有,哪来钱治病?”

张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胡小凤哭得不醒人事。张民借机让人把胡小凤送回家。张民也跟着出去了一会儿。张民回来后,苏常胜怒发冲冠,拍了一下桌子,厉声对张民说:“这是不是事实?”

张民:“我不了解情况。这些是厂卫生部门的事,他们工作没做好。”

苏常胜:“你是一厂之长,怎么能这样推脱责任呢?”他转身回几个工人:“中央、国务院对下岗职工的生活保障有政策规定,有最低生活保障金,你们没有领到吗?”

几个工人同时摇头。

苏常胜还想发火,但考虑到这次来水泥厂调研的目的,又把火压下,转了话题问:“水泥厂要改制的事,你们都听说了吧?谈谈你们的想法吧。”

几个下岗工人面面相觑,无人发言。

张民:“改制的事,厂里都对他们宣传过了。他们都很支持。”

苏常胜又问了几遍,几个参加座谈的下岗工人都缄默不语。

正在这时,秦富荣给苏常胜来了电话,说苏礼让他立即停止水泥厂的座谈会,赶回市里参加会议。苏常胜无奈,只好让座谈会停下。临走前,他又提出到胡小凤家看看。胡小凤犹豫不决。张民却坚决反对:“苏局长,她刚失去女儿,心里悲伤,家里乱七八糟,你去不方便。”

苏常胜执意要去:“越是这个时候,我才应当去看一看。我是国资局长,关心国企职工生活是我的责任。”

张民无奈,只好带着苏常胜到了胡小凤家。

这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后期盖起的职工宿舍楼房,体现当时的时代特征。两室一厅,室内大约50平方米。胡小凤为了生活和供应女儿读书,把其中一件租了出去,自己住在那间大约九平方米的房子里。房里除了一张大床,一张破旧的桌子和两把椅子,还有一台黑白电视机,没有其他家用品。床上被子上,补着两块很显眼的大补丁。苏常胜一进屋,抬头看见挂在墙上的一个镜框,青春洋溢的刘小兰笑得十分灿烂。他低下头,默默站了两分钟,抬起头时,满脸泪水纵横。

孙红把毛巾递给苏常胜。苏常胜看了孙红一眼,诚挚地说:“小孙,小兰家的事,你以后多关心。有什么困难就找我。我对不起小兰……”

屋里的都惊奇地望着苏常胜。

苏常胜赶忙解释说:“我是国资局长。党把我放在这个位置上,我没有尽到责任,让下岗职工的孩子因打工造成意外伤亡。我有责任,不,有罪啊!我对不起小兰,对不起你们。”说着,他又泪如雨下。

张民赶忙说:“苏局长,你不要难过。这是孩子自己不小心。”

胡小凤也说:“苏局长,你这样说我心里也不安。我们虽然和你见面很少,但听说过你。你为全市国有企业改革可以说是呕心沥血,为下岗职工也做了不少好事。就是水泥厂改制的事,如果没有你坚持原则,这么大的财产还不被少数人侵吞了。我们这些工人还不是被人当垃圾扔掉了。”

苏常胜脸红了。他从书包里掏出500元钱,交给胡小凤,说是让她去看病。胡小凤坚决拒绝。她说:“苏局长,我今天拿了你这500元钱,能解决什么问题。我给你说心里话,我们这些下岗工人,不需要你们当官的送点钱物,需要的是你们定个好政策好制度,让我们有事做,有尊严。”

苏常胜郑重地点点头,握着胡小凤的手,激动地说:“大姐,今后你就是我的亲大姐。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只要我苏常胜能干一天,我就会为广大职工谋一天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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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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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肖彭.类别:灵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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