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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你是纪佳纯吗?”
心中的思绪又乱了。因为她的一通电话,心海又开始翻腾了。
“嗯。智威,你能不能…能不能来载我?”
手机另一头的声音开始哽咽,我的心由乱而慌。
“你怎么了?别哭嘛,把事情说清楚。”
“我迷路了。”
“迷路?你在哪?那里有什么明显的建筑物吗?”
“我在左营公车站。”
左营公车站?难道她公车搭错了?
“你先别哭,我马上过去。等我。”
挂了电话,跟羽翔借了机车。
“你要去哪?换你打击耶!”
羽翔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机车钥匙。
“她迷路,我要去找她。”
“迷路?不会吧!我又认识了一个路痴。”
跨上机车,出了垒球场,往左营公车站去。
不知道她现在慌了吗?
不自觉得,车速越飙越快。我知道,如果我慢了一秒,我的心就会多了一秒的不安。
到了左营站,车水马龙,过往都不是她的脸孔。
但远远的,我看见一位低着头的长发女孩,很熟悉的身影。
“没事吧。”我跑到她面前,问着她。
“智威…我好怕。”她的泪,像黄河泛滥一样,一滴一滴的,好心疼。
“别哭了,”我拿起了面纸,递给她,“来,把泪水擦乾吧。还记得学测时的面纸吗?”我微笑着。
她笑了笑,“谢谢。”
“现在才四点多,赶到火车站还来得及。来吧,上车。”
“嗯。”
载着她,最后一面了,能和她相聚的最后一次了。心中好不舍,不舍她的离开,我真的很想留住她,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就像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能倒转,也不会停止。
“还有十分钟,买票应该够吧。”
到了火车站,接下了她的安全帽,问着她。
“嗯,够了。谢谢。”她顺了头发,露出了微笑,脸上的泪痕也己经不见了。
“再见啰,到了台南打个电话给我,好吗?”
“嗯,好。”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那份落寞又侵占了我的心了。心头一酸,我想我现在需要墨镜。
“对了。”她转过头来,微笑的看着我。“如果可以,我很希望一直住在你那里,真的。”
“今天差点被你给气死了。”羽翔点着烟说着。
晚上,和羽翔来到了西子湾。
“怎么了?”我也点了一根烟,坐在岩石了。
“还怎么了咧!你知道吗,因为你的离开,一垒手空缺,而且又损失了一位重炮手,那一局的二位跑者都没送回来耶!”
“那后来呢?”
“你离开后,我们就随便拉了一个人来替你的位子啦。”
“那有人代替我的位子,又有什么可以烦恼的。”
“厚!你以为每个人守一垒的能力跟你一样强吗?而且他的打击能力比学庸还差,能跟你比吗?”
“不然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那一局他代替你上场打击,居然打了双杀!结束了那一局。后来替你守一垒的时侯,连弹跳球都接不到,连球速太快他也不敢接。厚!还好之前打下的分数还够花,不然真的要输了。”
“那就是赢了啰。”
“嗯,对啊。”
“那还这么多废话。拿来。”我摊开左手。
“拿什么?”
“装傻,钱啦!我的钱啦!”
“喔,抱歉,忘了。”羽翔拿出皮包,抽出一千块给我。
“谢啦。”
“真是的,就只记得钱。对了,你后来去找她,结果怎样了?”
听见羽翔问的这句话,我不做声,只是吐出一口长长的烟朵。
“干嘛啦!装潇洒喔。”
“不是啦!其实,是她最后的那句,我觉得好高兴。”
“哪句话?”
“她说:“如果可以,我很希望一直住在你那里,真的。”
“……世事难料。”
过了几天,我也要回台南了。但她住的是台南市,而我住在台南县。
“要常回来啊!不然我阉了你。”
在火车站前,羽翔说着。
羽翔,阿汉,学庸三个人送我到火车站。
“知道啦。”
说真的,比起台南,我更喜欢高雄,因为我在这里长大,在这里住了十四年,对高雄己经有了一份感情,故乡的感情。
自从她离开后,到现在也有十几天了,十几天,我没再见到她,也没到天堂里找到她。
我想我错了,她不是很无聊的。
总觉得没有她的日子,是失去重心的,是孤单的。
凤凰花开的季节,毕业了。
那天到学校参加毕业典礼,由于同学们都好久不见了,见面后大家都寒暄起来了。
说真的,毕业了虽然很高兴,但,在高兴的情绪里,也掺着一份浓浓的感伤。熟悉的校园,熟悉的老师,熟悉的脸孔,从今天开始,就不在是属于我了。
毕业典礼后,女同学们哭着向老师们说再见,我们男同学只是站在一旁,微笑的对各位任课老师们说再见。
“毕业后就没有我们这些老不死管你们了,开心吧。”
说话的是数学老师,他的年纪大概也五十几了吧,而老不死是我们给这些老师们的统一外号。
“虽然以后我们不能再管你们了,但你们要多保重啊,成熟点,别再像个小孩一样了,懂吗?”
女同学们己经哭成一团了。他好像不在毕业时赚点女同学的眼泪死不罢休一样。
和班导说再见后,大家都出了校门。
“智威,我们一起去疯一疯吧。”景凡提议着。
班上的男同学也同意,而我呢,没意见。
大家商量一阵子后,决定到咖啡厅去坐坐。
不是因为大家的气质提高了,是因为咖啡厅常有落单的美眉。
到了咖啡厅,大家找了位置坐下。当然,又开始寻找要下手的目标了。
“嗨,同学,你们三个人一起出来丫。我们今天毕业,要不要一起去玩一玩丫?”景凡走到某一桌,开始行动了。
“服务生,买单。”
说完,三个女孩子一脸惊吓的离开。
我们男同学在旁猛笑。大家都说景凡出师不利,他今天一定“带塞”。
于是,景凡将先锋位子让出来。由另一位同学接掌兵符。他蛮帅的,我们都想说,有他出马应该可以把到手。
但,我们错了。
“二位漂漂的同学,要不要一起出去玩丫,我们请客哟!”他顺着头发说着。
“……现在的花痴越来越多,真该听妈妈的话早点回家的。”
说完,一样的结局,二位女孩子离开了咖啡厅。
大家又是一阵猛笑。那位帅哥只好自讨没趣的把先锋位子让出来。
后来,大家决定离开咖啡厅。
时间也晚了,大家也都只能感伤的说再见。
时间过的很快,学测的成绩单下来了。
我大概知道我的分数如何,所以我折开成绩单,看到分数,我知道我该找工作了。
爸妈看到成绩单后,只是叫我去补习班待个一年,看明年能不能考上。
但我不想到补习班,我毅然决定找个工作。爸妈拗不过我,就放我自由行了。
我决定到高雄去。
到高雄找工作,因为我大概知道哪些地方缺人。但,最重要的原因是,羽翔他们都在高雄。
在我要到高雄的前一天,我己经先打个电话给羽翔了。而他说他要去火车站接我。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一个人长期住在高雄。我在国三时,就己经一个人在高雄住了一年,食衣住行都自己来,虽然累了点,但,却拥有了自由。
到高雄的那一晚,我和羽翔在我家讨论要找哪个工作。
“你觉得这里怎样?”羽翔指着报纸问着我。
“不要,那太远了。”
“那餐厅服务生呢?”
“不不不,那太无聊了。”
“厚,那你到底要找哪种工作啊!做鸭要不要?”
“我不够资格。”
我和羽翔那晚就在那里翻了一晚的服纸,就只为了我的工作。
羽翔回家后,我一个人到了顶楼。
点了一根烟,倚着栏杆。
突然,一阵思念涌了上来,我好想她,好想她。
她第一次来我家顶楼的时侯,也是倚着栏杆,如今景像犹在,她却不知在哪了。
思念真的好深,好想再见到她,好想。
她的身影,一袭的长发,以及她常穿的黑色T恤加黑色八分裤,回忆正在浮现,现实的世界却残酷的令人厌倦。
她还好吗?她有考上吗?她会想我吗?
过了这么久,她始终没来一通电话。我好期待,期待手机另一头传来的声音,是她的。
或许我该告诉她的,我喜欢她,但,不知道在矜持什么,始终说不出口。
回到房间,拿出了心情笔记,一笔一笔的写下思念,写下对她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