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佳宁不由分说把他踢出厨房。
再一次泄了气,单位这次评职称本来她是能评上的,结果被另一个刚进校没多久的同事给评上了,还不是人家和教育局老大是远亲啊,想想就呕火。
天呐,工作,弟弟,还有拆迁,没一个事是省心的,她要认识些达官贵人该多好。
到了医院,虽然早就有了心里准备,但忍不住还要抱怨,“你们这样不尊重生命真的很无耻。”
“夏老师,拜托别把我们想得那样龌龊,我们也只是普通男女,我和超超都已满十八岁,他没有诱办我,我们是日久生情。”
“爱情来到的时候,不会分年龄与职业,更不会带太多附加条件,就算要吃这些苦,我也觉得很幸福。”张奇看到她,怯生生地开口。
“你还要读大学,以后一切都没个定数,这个时候谈爱情,以后你会输得体无完肤。”听听,还一套套的,夏佳宁那个气啊,十年寒窗教出的都是什么样的思想品德。
“我们曾想偷偷药流,可是那有危险,我不敢冒险,只能去医院。”夏超也收敛了点,垂头丧气的。
“这是我的第一个孩子。”张奇也哭了。
夏佳宁没好气的坐在一旁。
“不怕,以后……以后我们还会有的。”夏超握着她的手,眼泪在眼眶中直转。
学生时代的爱情,的确会比他们四年后所遇到的各种爱要真,夏佳宁眼眶也有些微红了。
“孩子情况挺好,真的要流掉吗?”主治医生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夏超和张奇。
两人重重点头,“是。”
医生早已见惯了这些,并不多问,开了处方,夏佳宁拿来水看着张奇服下,医生指了指里面的一张病床,冷冰冰地说:“落的时候会有点痛,污物都用痰盂接着,胚胎下来时叫我一声。”
“我怕。”张奇死命地攥着夏超的手。
“我一直陪着你,我也想看看孩子。”夏超揽着她,温柔地拍着她的后背。
夏佳宁仍旧坐在一边,夏超这话说得没错,虽然还只是一个胚胎,虽然还看不出未来的模样,但是你无法否认这孩子存在过。
堕胎是残暴的,每个生命都有生存的权利,只是他们还没有准备好做一个合格的父亲母亲而已。
半小时后张奇痛得几乎要昏过去,但好在胚胎落得还算顺利,没有什么意外出现,过几天来照下B超看看要不要清宫。
到底年轻,就脸上没什么血色,上下楼梯要人搀扶,夏超也仿佛一下变长大了,送张奇回了事先预定好的酒店就定了一锅鸡汤,立刻送了过来。
夏佳宁再留下的意义也不大,索性就让他们好好呆着。
平时上课总有几个调皮学生在课堂上吵事,但今天不同,一起这样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让夏佳宁舒畅的心情一直保持到下班。
终于从文山会海里解脱出来,秦勉一个人在办公室用电脑登陆到当地生活网,网络就是这样,很多消息的来得快,消失的也快。
关于他公司的那条消息已经石沉大海,他的确是低调的,但身份如此,名字倒还是经常出现在新闻上。
翻看了一会,便又觉得有些无聊,进入到自己的个人空间,用数据线连接起了手机,将前段时间走街窜巷拍下来的照片输入进电脑。
然后,一个拎着鱼傻笑着的女孩就这样跃入他的眼眸。
一身紧身的白色T恤,勾勒出她美好的胸型,胸前印着一枝梅花,给雪白的T恤添了丝炫目的特点,柔美而清丽的容颜,就像冬日的雪梅,让人惊艳。
黑发高高束成一把马尾,露出粉嫩的脖颈和小巧的耳朵,不知怎么的,就是让人有一种想要把玩亲吻的冲动。
他突然想,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子,被男人压在身下好好疼爱的时候会是什么表现呢?
不由又浮想起那个雨夜,透过湿透的衣裙,看到她精巧、柔软、纤细的腰肢,平坦的小腹,挺立的浑圆,修长的双腿,那时他的确不由地深呼吸,有刹那的晕眩。
没想到女孩在清丽单薄的外表之下,居然会有这么美丽的曲线,那个晚上,有那么几秒,他脑中空无一物,只想将她压在身下为所欲为的念头的确一闪而过。
他用手指轻轻敲打桌子,有些事情很奇怪,明明是不经意间的往往会给人留下一个很深刻的印象。
他对这个女孩的印象不坏,倒真不是因为长相和身材,而是,怎么说,她身上有一种活力,最适合他这种有繁重工作压力的人去相处。
因为这种活力会让他忘掉沉重的压力和烦恼,让人舒服,对,就是舒服。
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那个女孩对他的印象也不坏,但那是一个适合找一个本本分分的男人居家过日子的女人,他们两个人不会再有什么交集,既然如此,他何苦去招惹人家,这也是他一直都没主动给她打电话的原因。
点燃一支烟,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目光扫到早晨开会时讨论的文件,[江南巷拆迁行动方案讨论稿],江南巷,走在江南巷里的女孩,暴力抗拆,突然,他有了一个主意。